那时约莫是个什么节日。月色亮极,却不似边塞那般凉得如霜似雪;店肆林立、悬灯结彩,千灯万盏如繁星落于高阁飞檐,华盖香车将青石铺就的道路堵了个水泄不通。
瞧得有趣,父亲却兴致缺缺的模样,只拢了灯盏在手,寸步不离我身。待得灯火散去、兴致渐退,匍进客舍,便见中庭寂寥似棠棣覆雪。云散月明、河汉清浅,这繁华终是显出几分寂然来。闻得隐约梆声,方知竟已是子时了。
父亲向来是极少叹气的。他蹲下身替死去的士卒合拢双目时我未见过,笼城之战、粮草尽断时我亦未见过。他本必该这样教训我:人生天地间,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
可他叹了。他仰头去看落在屋顶的寒鸦,忽地长叹一声来问:瑂儿,你可知,王权,江山,忠诚,仁义。
王权者,上也;江山者,百姓社稷也;忠诚,为臣之本也;仁义,君子之道也。
他问:假若奸人之忠更胜忠臣良将呢?
可是后来便懂了,权者,人莫离也,为上者疑,为下者惧,上下背德,其祸必兴。流水红叶虽好,曲折婉转,然而静水流深。末等枫叶只能逐水而散,家国天下一场酣梦。
风吹古木,云海苍茫。皓月出千山,雁归去,千山更在千山外。
×乐师40
×首
林起微风月清如水,风来袭得竹叶磨娑,静影沉璧。腊月还是和以往一样严寒,依稀鸟鸣喳喳,月影穿隙片片残光映影石上。漫步几许,踏白雪咯叽,落叶破碎似时光飘零,月上柳梢皎皎清光如水荡涤。
山路寂寂,阒然无人。
着狐裘独寻何处可落坐,却见得纤纤小溪一支,腊七早过而并未结薄冰不由惊奇。屈膝蹲下佩玉击石脆响,鞠手捧水,寒彻入骨,原有的困意刹那烟消云散。撩水起身,看的是清水珠般划过掌心从指尖滚落归于溪流叮铃蹦跳。
四下望去竟是有段伐倒树木横在那,就着溪水揩了揩眼尾,水珠点撒鸦睫扑硕,似花叶清晨露珠。找了块干净地欣然落座,抖抖袖摸出斑竹笛一支架在手中不断把玩。俄而抑制不住嘴角弧度抬首含笑。
又是一年春天到来,浮生酒馆之内的场景还是那么熟悉,自己握紧佩剑,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有说有笑,心里不禁感慨万千,如果阿父他们还在,我绝不会是现在这副模样,忽将佩剑重重摔在桌上,烦闷之感早已涌上心头
“上酒来!”
朝着店内一声大喊后便等待着店家将酒肉送上桌来,正打算饮酒的时候却听见对一些人谈话的声音
“诶?你们知道吗?何家一年一次的比武招亲开始了。”
听着一旁的人口中说出的话,放下酒碗坐在一旁沉思,自阿父仙逝后本将家中便并未举报过什么比武招亲之类的,但想来是同姓罢?于是朝桌上放下一些银两后顺着那人所说的地址来到了该处,只见人山人海,最高处擂台上写着“何仲信招亲”的大旗字样后摘下斗篷,从平地上跳上擂台:
“听闻此处有招亲,某特前来问鼎”
拔出佩剑后,只见寒光逼人,剑锋早已指向摆擂者
“谁敢前来送死?”
只见面前人微微一笑,拿出扇子在手上拍了几拍后从一旁出现一群穿着黑衣服的人,抬头看时才发现他们气宇不凡,想是此擂台的压轴者,然脸上无思考恐惧,而是将佩剑插在地上,缓慢的喝了几口酒,一旁的两个黑衣人早已安耐不住提着兵器朝着自己砍过来,轻轻用脚尖接住自己扔向空中的酒罐,随后砸向冲过来的第一个人的头颅上,顿时鲜血直流,而后一剑刺死从后面试图偷袭自己的人。
再看之时只见两个拿着流星锤的人已经朝着自己的面目砸来,用剑锋接住一个后再用膝盖顶住他的腹部,而后将手中佩剑转三转捅进了他的腹部,血液瞬间喷射而出,就连自己的面目也已被沾染,结果了另外一个人后斩断旗杆,将剑上存留的血液擦拭干净后便将剩下的人也一概处死,而后跳下台扬长而去。
是最熟稔场所,前去路步步迟疑。恍然却至南峰顶,横穿叠叠翠微茂林修竹,眸前瞬亮,红莲朵朵繁盛,层层互倚,如锦绣堆成,软红耀目,复数朵将绽未绽,只忸怩互抵,似低语嬉笑。
值清晨时刻,金红光色滟滟,自大地喷薄,一洒天边四处,辉光尽泄人间。云霞染金,绯色相映,照池水引浮光掠影,跃动不止,频频刺己瞳孔。池上曲折回廊,红莲簇拥,淡光色映上,一帘飞瀑依座山奔落,尘雾弥散,偶有珠玉甩落尽击石上,摔碎遁池。
美则美矣,然仍是不满。想己狭小住所与之较,妒心尤重。
眯眸睨屋内白衣客衔笔做活,白衣埋乱,所为者,夜、游、神。
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语气恭恳无敢忤逆,掌覆叠垂首作礼。
晨景朦胧,嫩芽方探头,桃红还未绽。早炊飘香平添人气。寂寂巷口马蹄声破静,尚未见人倒是声先破空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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