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亮心道瞌睡有人递枕头,顺手拿过旁边人的弓箭,箭驰破云之势,朝那领头粗犷汉子面门疾射而去,一个照面便射掉了那马贼的刀。心中得意,炫耀神色溢于言表,往斜后方一瞥却瞧见那少年心不在焉毫不给面子,爱出风头的毛病当即就犯了,学着话本子里的模样冲那马贼佯啐了一口,好不正气凛然。
“竟光天化日之下行夺掠之事,好不要脸!你们是哪个山头的?”
背后那少年嗤的一声笑出来。也不知是因自个儿正气凛然模样的滑稽还是因那明显睁眼说瞎话的“光天化日“一词。
“……”身子一僵,那点未加掩饰的炫耀心思顿时被突起凉风吹得无踪无影。这厮拆台当真是毫不含糊。
“我当是什么厉害人物,原来是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孩子。”
“哼——先莫笑,你们待会便会被这几个小毛孩子打得满地爬!”
一挑眉,难得人给带出些切实戾气来,晶亮眸子微微眯起,面上是一贯的倨傲不屑。平常最恼恨他人仗着年长说些看不起自个儿的话,此次溜出来也正是因为不愿被人当雏鸟看待,一时被人的话激起了真火,向着同伴使个眼色示意开打。
那马贼也恼了,破口大骂:“狗拿耗子!”
闻言扬眉一笑拈来便讽,后三字刻意重音,话音未落便抽刀出鞘纵马斩风向前,刀映月光,无一可阻:“我当是哪路精怪兴风作浪,原来是一帮不知好歹的耗、子、精!”
——
事后反思:“逞口舌之利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莫得大侠风范,以后直接拔
这一次赌注输了,依旧是被黄粱枕掌控着,躺下去睡一觉,醒来便又多活了一世。
“刀剑虽利,但并非凶器,端看握在谁人手里。汝可以用起杀人,也可以用其保护所爱之人。”
是了,在皇兄对他说过这句话之后,他就深深地爱上了收集刀。可是纵使收集了如此之多的古刀,却还是不能保护自己真正想保护的人。甚至……甚至皇兄最后也惨死在锋利的刀剑之下……
「谁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会出现在小公子的梦境?但是这位从来不受我正眼所看的小公子,在黄粱枕赋予我的梦境里突然有了颜色。他不再是那个暴虐的君主了,梦境中的他被赋予悲欢,赋予羁绊,赋予千年还不曾忘却的执念。使自己一下子心疼起来。」
一将功成万骨枯一一
我见他少年温润,一心只愿做自己觉得对的事,但不知怎么的,一步一步就成后来那个样子一一无法回头。
他手染了鲜血,眉目间带上了戾气,征战四方,名扬天下。
可谁知道他最初的愿望。
仅仅只是一方耕地,悠闲种一朵花。
「这一次并没有之前好运,小公子错之千年的懊悔,与项羽不知不觉间便变了初心的感叹,在错综复杂的梦里被糅合在一起。」
头痛欲裂。
这一次到底什么是真的?
抬眸瞧见窗外雨淅沥,思及终在清明前赶回故乡却无处可拜,心里终是有些介怀。折扇一开,慵懒地半躺在黄花木椅上,一口气环在唇边良久,终是被这渐大的雨给勾了出来。
那年的十里繁华赴于大火,只一夜、便相湮灭。城中千余人,除自已这个不老不死不伤不灭的怪物,其它,竟无一人生还。时隔数十年来回想,记忆里还只剩了冲天的烈火和一片凄厉的惨叫声。
“血偿、血偿…”
微抬手将扇遮了眸,掩住了那一闪即逝的杀意,唇角泄出的一阵低喃,恶毒诡异,声虽低,却几乎要破音。
数十年前一场大火送断江南繁华,而今时日……唇角一勾,眸色更冷了三分。伸出青葱玉手,拈来窗外几滴微凉的春雨,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想。
……这会京城,怕是已人人自危了吧……
当年谈笑间一旨便令江南主城灰飞烟灭的九五之尊,此刻也该是像个丧家之犬一般的拖着他被大火烧灼的龙袍在四窜……啧,阖眸轻嗤一声,长长的指甲不知何时起便已深深的刺入手心肉里,流下殷红的血来染红了扇面却浑然不觉,……也不过是如此的宵小之辈。
几翻思量下来,夜色已有些浓了,雨却是更大了些。合了扇倦了似的揉了揉眉心,脱去了外衣在身上塌,合了锦衾,打算先寐了。
……这一夜小楼听春雨,明日睁眼,又不知这国君,换上了哪家的姓呢……
已暮至。
早便食过晚膳,换一身雪色的广袖鲛纱,踏一沉香木履缓步至院中伸手折来一枝依稀还带着露水的琼花,插至细长的碧玉瓶中作饰。瞧着有些暗了的天色,心下盘算了下时辰,便开始慢慢悠悠地煮茶。
这会的大公子,怕是已出了咸阳宫,己经在往这赶了吧....
垂眸掩去眼底的几分忧色,虽说这扶苏有那甘上卿尽心辅佐,但必竟胡亥那个名为赵高的夫子一看也知定不什么省油的灯......始皇帝尚在壮年,扶苏离继位还有太久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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