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这是什么意思？”
孙先生解释道：“您天生具有强大的力量，这也是作为我们复活您的一个重要因素，虽说您现在用的是夜家二小姐的身体，但正常人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您的力量，这股力量为了能更加稳定，会逐渐改变您的身体，让您更接近于千年前的状态，就像毒素吞噬一般，血脉会逐渐吞噬这具身体，让她变得更强大，更能适应血脉的生存，也就是说您将会再次恢复到千年前，拥有强大的力量，并且得到更长的寿命。”
也就是说，这具属于夜舟的身体很快会再一次变成夜奴，或许连样貌也会有所改变。
夜舟怔了片刻，倒是没想到这一层：“可这跟我频繁做同一个梦有什么关系？”
“您的身体在变化时会比正常时期敏感许多倍，不管是对周围的气息还是环境，都能更加仔细地察觉出平时察觉不到的东西，并且这个过程相当于一个重塑身体的过程，您过往的记忆也会被再一次勾起，就像走马灯一般，等身体彻底重塑完毕就不会再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这么说我还得一直保持着这样？连续梦到同一个人？要多久才能结束这种状况？”
“这个我无法得知，快则一两个月，若慢，或许得一年半载甚至更久，可说起来即便是身体在重塑，也不应该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我想应该是您身边有什么东西勾起了一些回忆，所以睡梦中会见到与回忆相关的东西。”
夜舟的表情有些不好看，跟回忆相关的东西？开什么玩笑，她身边没有任何跟妖魔之主有关的人或物，怎可能会莫名其妙地就想起他来？
罢了，看孙先生这个样子，只怕也帮不了她什么，反正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怎样都无所谓。
“你方才说琉暮为了能复活我，将另外几具尘封的身体交给了药院？那几具身体可还在这儿？”夜舟问。
孙先生摇头：“这都千年过去了，那些躯壳早已经没了。”
“我知道了，这件事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你明白吧？”
“我自然明白，大人请放心，关于这件事整个药院只有我知道，其它知道真相的都已经随着偌江去了，绝不会泄露出去。”
夜舟闻言这才放心，关于她身体的事不是闹着玩的，倘若真的让另外的人知晓，她的麻烦就大了，这件事就当作往事云烟，早些淡忘的好。
“今日多谢你了，为了复活我你吃了不少苦头，你的恩情我会记下的。”夜舟道。
“大人严重了，您是天都的英雄，若没有您就没有天都，更不会有我们这些人，您跟琉暮陛下一样伟大，能为您效力，即便做出再大的牺牲也是值得的，能让您重见天日，便是我这条命的价值所在了。”
孙先生的眼神十分坚定，夜舟能在对方的眼眸中看出他的诚心，说到底他们之间毕竟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对方能为她做到这一步，到底还是感动的。
想到这里夜舟的面容也柔和了下来：“孙先生不必一直叫我大人，未免太过生疏，先不说我如今是夜舟，母亲是你的得意弟子，即便是我也得到过你的照顾，就目前而言你是我的长辈，我该敬重你。”
“这……这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我难得回来一次，过些时候才会离开，许久没回药院，许多东西也都落下了，还劳烦孙先生费些心力教导我。”
“是！我一定会倾囊相授。”
夜舟笑了笑，打算转身离开，然而一转身，却发现一个身影站在大门旁边。
那人似乎已经在那儿站了一阵子了，夜舟见状愣住，方才光顾着和孙先生说话，竟没注意到周遭有人？
那人见暴露，也不再躲藏，径直着走了进来。
夜舟和孙先生看见来人后表情都是一愣。
“奈晚？你怎么会在这儿？”孙先生道。
奈晚的表情格外冷漠，不光是对夜舟，也是对自己的爷爷。
“是外公让我来的，之前外公委托您制作一份药剂，让我来取，没想到您正在忙，现在可忙完了？”奈晚问。
“没什么大事了，你先回我那儿等着吧，我随后便将东西给你。”
“那就不打扰了，告辞。”
说完，奈晚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教室。
夜舟觉得有些奇怪，问：“奈晚是你的孙女吧？你们关系不太好？”
孙先生闻言无奈地苦笑：“奈晚是个好孩子，只可惜身份有别，不肯与我亲近，我早已习惯了。”
“身份有别？这话从哪儿说起？”
“奈晚的父亲是我的独子，我虽是药院的院长，可药院毕竟跟其它地方不同，不光没什么地位，甚至说出去也不大好听，我儿子继承了我的药师身份，虽有一身本领，但作为药师，他未来的路也就止步于此了。”
“我对他也没有太多的要求，只要他能像普通人一样平安地过完这一生就好，谁知那小子偏偏喜欢上了一个不能喜欢的人，二人爱得轰轰烈烈，甚至没经过允许便私定终生了，再后来他们就有了奈晚。”
想起曾经的往事，孙先生看起来有些落寞：“奈晚的母亲是沐国公家的小姐，虽算不上皇室成员，但也是沾了一些亲的，身份比旁人尊贵不少，沐国公夫妇不接受药师，可二人先斩后奏，他们也没办法，只是天意弄人，我那儿子和儿媳没多久就去世了，只留下奈晚一个小女娃。”
“沐国公夫妇自然是不愿让奈晚跟着一个药师的，便自小将她带去了沐国公府扶养，如今十几年过去了，也很少让她来看我，不知他们跟奈晚说了些什么，奈晚一直都不大喜欢我，左右我是孤身一人，也无法将太多精力放在一个孩子身上，也没太在意这事。”
“奈晚有沐国公府养着，自然什么也不缺，我也用不着担心。”孙先生苦笑着摇了摇头，嘴里虽说不在意，可年纪大了，到底还是有些失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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