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细看,则会发现,这杆丈八蛇矛嗡鸣作响,无数细微矛影在矛尖上闪烁,浮荡不休。
这似乎是一个全新的天赋。
张飞抓住蛇矛,扛在了自己肩上,一脸懒洋洋的。
……
嗖~~
太史慈一箭射出,一名正在逃跑贼军应声而倒。
“跑得再快,快的过箭吗?”他微微蹙眉,又环顾四周,忽然看到什么,“嗯,这里怎么会有一座铜柱?你,去看看……”
太史慈眼尖,注意到在林中,似乎矗立着一座铜柱。
“是!”那汉军士卒得令,当即上前查看。
他看了几眼,露出惊讶之色:“大人,上面还有文字,是……汉文!”
“汉文?”太史慈闻言,表情也是古怪。
……
很快,太史慈的禀报,也引来了杨信等人。
“铜柱折,交趾灭?”铜柱巍然耸立,杨信读着铜柱上的铭文,面露疑惑,“这是什么?”
田丰已窥出端倪,却笑而不语,望向刘巴。
他自然是在考较对方。
刘巴端详一阵,心中已有了答案,笑着道:“是马伏波的铜柱。”
“马伏波?”杨信闻言一怔,旋即恍然。
马伏波,自然是伏波将军马援了。
“昔年,马伏波在平定交趾郡的征侧、征贰起义后,立下这一铜柱,以宣扬汉家威德。”刘巴道,“想不到,过去这么多年,这座铜柱犹在。”
他缓缓解释。
征侧、征贰起义,史称“二征起义”,是东汉初年时交趾郡的一场叛乱,蔓延九真、日南、合浦等诸多郡县,最终被伏波将军马援所平定。
马援离开时,立铜柱以为汉南边疆界的标志,越人每过其下,以瓦石掷之,竟堆成了一座小山丘。
不过,如今时过境迁,这铜柱却重新露了出来。
杨信点点头,笑着道:“既然如此,我们当修缮这座铜柱,简单做过祭祀再走。”
他不是迷信之人,但对那位伏波将军自然满怀敬意,且刚好在此处发现铜柱,有种“冥冥之中”的味道,杨信也就顺势祭祀了。
“正当如此。”田丰也点点头,赞同道。
于是,这一任务,落到了杨黥的头上。
诸人之中,以他最为细致。
杨黥也不废话,立刻着手修补。
杨信则静静等待,等待修补完了祭祀。
不多时,杨黥轻“咦”了一声,带着满身尘土和铜锈走回来,递给杨信一物。
“大人,在铜柱中,发现了这个。”他沉声道。
“什么东西?”杨信接过,那是一个布袋,解开布袋后,则是数卷竹简。
竹简上,赫然是四个汉篆古字,曰——铜马相法。
“铜马相法?”杨信脸色大变,旋即面露喜色。
铜马相法,他自然是听说过的。
马援姓“马”,擅用骑兵,也懂马知马,故而,他写了一本相马之书,专门用来判别马的优劣,那就是铜马相法。
不过,铜马相法多有失传,只有只言片语流传于世。
实在想不到,竟在此处被自己给碰上了!
哗啦啦~~
杨信小心地摊开,也不管四溅的尘土,仔细阅读。
“水火欲分明,上唇欲急而方,口中欲红而有光,此马千里。……”
这是判断相马之术。
他继续往后看。
杨信越看,脸上的惊喜之色越是浓重。
这卷《铜马相法》,居然不止记载了相马之术,还有养马之法!甚至,据其上记载,似乎连天马都有法子培养,只是条件较为苛刻,旷日持久。
“收起来,小心保存,”杨信当即令道,又半自言自语道,“或许,我们可以建个马场了……”
他心念几转,心情大好。
……
龙编城中。
梁龙自然没有坐以待毙,他也在准备着,酝酿着反击。
“此去袭击汉军,恐怕是十死无生。”他端着一碗酒,问着面前众人,“诸位,可有后悔的?此时后悔,还能退出。”
他的面前,是足足五百死士。
“为大业而死,虽死无憾!”阵列最前,一名身材高大的蛮人大声道。
“对,虽死无憾!”
……
其余死士闻言,也大声道。
“好!”梁龙重重点头,高举着酒碗道,“那我与大家共饮此酒,为诸位壮行!——大家干了!”
他一口饮尽,将酒碗砸在地上。
砰~~
一众死士纷纷效仿,喝完酒后,将酒碗纷纷砸碎。
“去吧……”梁龙摆摆手,神情复杂。
“准备出——”那身材高大的蛮人正要发号施令,忽然脸色一变,面露痛苦,吐出一口鲜血。
其余死士也是一般模样,脸色扭曲,似乎正承受着剧烈疼痛。
他们歪歪斜斜,各自倒地。
“大人,你为何,为何要……”那身材高大的蛮人较为健壮,一时未死,痛苦地望着梁龙,满脸不解。
但他只看到一张冷漠的面孔。
“对不起,你们只有这样死去,才能死的有价值……”梁龙语调阴沉,虽略带怜悯,却毫无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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