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里玩具店是不需要收保护费的。”樱说。
“但玩具店和情趣用品店没什么区别吧...里面都是些好玩的东西。”野田寿小声说。
冯玺晒然一笑,小屁孩装什么大人。
他不觉得能从小屁孩嘴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转向麻生真,“是你打电话给本家的?”
“啊?啊!是......是我!”麻生真一下子紧张起来,“店长说店刚刚开起来还在亏本经营,进货周转都要钱,而且玩具店赚的钱也不够交保护费,如果不能把黑帮赶走就干脆关店算了,我新入职不久,不想失去这份工作,所以就冒昧的打电话求助了。”
“这种小事也不是不能商量。”野田寿插嘴。
冯玺把沙漠之鹰往桌子上一拍,“本家的人来了你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我想你还不知道自己犯的错有多严重,樱,你和他好好讲一讲。”
他倒也不是不想继续掌控局势,但他其实不清楚野田寿犯了多严重的错误,只是拿话吓一吓这个小屁孩,好叫他明白祸从口出的道理。
谁料樱的袖口中滑出一柄短刀突然卡在了野田寿的后颈,真就一板一眼的说起来了,“这条街甚至歌舞伎町乃至整个新宿区的保护费费率都是固定不变的,由各个帮会的领头人们开会决定的,你们野田组连旁听的资格都没有,这条街上没有人敢提增加费率,提过的人都死了。”
“本家不会允许这类事情影响这条街的繁荣,所以通常都是采取最严苛的处理方式,换而言之,我们凭借这件事就地处决你,也没人会有意见。”
麻生真的脸色惨白。
她没有想到一通电话会招致这样可怕的结果,樱在说这话的时候散发出的气息是黑色的,就像干涸的血。
短刀已经陷入野田寿的后颈,只要再用力就会见血。
而麻生真只是单纯的想要吓走这个每天来骚扰的混混,至多就是给他一些喝骂那样的惩罚。
“请...请原谅这位先生,他来店里这些天什么都没做,只是翻翻漫画,对我也很礼貌!我...我没想到是这样的,这位先生真的,真的只是来这里坐坐,还请再给他一次机会!”麻生真颤抖着鞠躬。
樱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她早料到会这样,贵客吓唬了那个小男孩,她就负责吓唬这个小女孩,告诉她本家的热线电话不是这么用的。
“虽然有事主的求情,但也不能这么轻易就算了。”樱把短刀也扔在桌上,“看在你还年轻的份上,切指谢罪吧,至于麻生真也会有惩罚,在电话中夸大其词。”
“我靠,这就要切指了?”路明非被震惊的爆粗口。
“不给街面上的小混混一点脸色的话,他们不会懂得尊重本家的,总有一天他们中有人会一步步上上到帮会领袖的位置,那时候他们才会面对黑道中血腥残忍的一面,趁早吓唬他们一下也是让他们对暴力有所敬畏,而不滥用暴力。”
樱低声说,用的是中文。
路明非惊叹的看着樱的侧脸,这时候他才看出来这个女孩凌厉之余还有温柔存在。
从知道蛇歧八家是黑道以来,他下意识就把源稚生和他身边的人当成的执行部的西装暴徒看待,而樱又是在黑道中混迹的受过训练的女人,永远穿着不显眼的黑西装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好像一朵黑色有毒的花。
但这番话说得好像她是野田寿的姐姐一样,为自己的弟弟操碎了心,让他想起冯玺后来带着自己去找人量身定制西装的时候。
那时候路明非说自己用不上这么贵的东西,地摊货就可以了,但冯玺给了他一拳你是S级,代表着S级的脸面,穿地摊货丢我和昂热的人,你总有用上这套值钱西装的时候。
于是他的行李箱就放着那天定制的西装,老大的婚礼确实值得它出场。
这么看来,蛇歧八家严苛的家规下也有温柔的一面啊。
野田寿凝视着短刀泛青的刃口,这是柄真正要人命的武器,绝非那种街头混混在手中丢来丢去的玩具,它凶狠的血槽设计就是为了能从敌人身体里迅速放血,从而让敌人失去临死一搏的体力。
这是他第一次面对真正的凶器,其中阴狠的气息让他有些上不来气,他意识到自己的幼稚了,难怪歌舞伎町的男人们都不愿意提起本家的干部。
樱看见大滴大滴的汗水从野田寿的额角坠落,而真无力的委顿在椅子上抱着身体瑟瑟发抖,她觉得自己的恐吓已经达到相应的效果准备收手了,毕竟只是两个十八岁的孩子罢了。
“都是我的错!跟真小姐无关,要惩罚就惩罚我吧!”野田寿猛地抬起头,大吼着说,“是我索要保护费,也确实说了要增加保护费,真小姐没有夸大其词,她只是原样重复了我的话!我愿意向本家谢罪!”
野田寿跪在地上,从口袋中抽出白手帕狠狠地缠紧自己左手的小拇指,缓缓抓起桌上的短刀。
他的眉宇间写满了坚毅和疼痛,野田组未来的三代目,十八岁的野田寿决定用他身体的一部分对本家谢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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