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亲爱的叔叔,我问你,什么叫做懂事理?你觉得你的兵现在是大殿里最多的,所以你就有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语速如同疾风骤雨般;最后终结在了二皇子这里,只见二皇子伸手指着刚才第二波从大殿外走进来的上千名士兵,原本温文尔雅的表情,已经逐渐变得狰狞。
“刚才你难道不是,在依仗着自己的士兵——”
“不不不。不是士兵,是道理。是道理。”
二皇子的表情突然恢复了平静,点了点头,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颊,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有些失态,重新恢复了温和的表情神态,自己向后退了一步,轻轻拍了拍手。
现在两人之间的话语,已经近似于,将大殿内话语权的争夺,放在了明面上!
谁有士兵,谁就有道理!!
“好,既然你说,士兵就是道理,那就是道理——但是很明显,我的道理比你更加充足一些。皇侄子,我是不会任凭你胡来的,今天说什么都要——”
“我亲爱的叔叔,你真的觉得,道理是在你这边的么?”
二皇子轻轻地一鞠躬,然后拍了拍手。
……
北方荒原。
前尚国皇城前……
如果,现在此时这里,还足以被称为皇城的话。
原本也可以算是高耸入云的皇城,此时最外围的皇城墙,已经垮塌了整整一半。剩下的一半上,也都是一道又一道的,数十米的裂痕,正噼里啪啦地向下落着砂石,尘土飞扬。
而在皇城城墙后面,原本有将近十几米的、纯用砖石砌成的城堡,被从正中央劈开,裂成了两半。切口十分光滑,甚至能照出人的倒影,看上去就像是有巨人用数十米的长剑,凌空奋力斩开一般;被切开的两半皇城城堡,已经开始摇摇欲坠,轻微地晃动着,随时垮塌下来都不奇怪。
在皇城四周,原本地上大量的尸体和血泊,早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又一个的,深深的大坑。也不知道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将坚硬的土地,砸出这么深的坑来。四周尘土弥漫,再稍微远一点的地方,是皇城周围的城区,原本之前还热闹纷杂的城区,此时也已经变成了一片接连一片的废墟,寂静无比;偶尔从废墟中传来几声低沉的痛苦哀嚎,旋即又逐渐消失在空气中。
皇城正门前。
这里有着唯一的一片,方圆大概十米的,还平整的地面;披头散发的红衣女子,已经站立不起来,半跪坐在地面的圆心正中央,小口小口地喘息着。
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从她的肩头,一直划到腰部,露出了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然后很快又遮上了沙尘和鲜血。女子手中的细剑只剩下了一半,另外一半剑身断裂在一旁,插在土地上,剑身向下滴着血珠。
蒙蒙细雨一直在下着,只是天空中的黑云,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个不大的圆形空洞,格外显眼。阳光从空洞中直射到下方,成为了尘土和细雨中,唯一闪亮耀眼和明媚的光芒。女子安静地坐在阳光下,尘埃浮在她的四周,看上去像一副绝美的画卷。
只是女子,依旧倔强地仰着头,脸上带着明媚,丝毫不输阳光的笑容。
就在女子仰头正视的前方。
“轰轰轰轰——”
从不知多远处,迎面而来一道巨大的冲击波,卷起了数十米高的砖瓦,向着女子的方向直冲而来!
“砰——”
然而就在女子身前不远处,一道横着的冲击波,迎着数十米高的砖瓦冲去,地上的房屋残骸,刹那间矮了一大截;下一刻,两道冲击波撞在了一起,发出了不怎么明显的,闷沉的响声。
只是闷沉声音响起的一刹那,整片皇城,都似乎震颤了一下!
“刷——”
冲击波交汇的地方,空气肉眼可见地波动着,向着四周飞速散开;如同刮起了十级大风一般,原本弥漫在这一片空间的烟尘,霎时被向着四周吹散,就连天上向下坠落的、接连不断的雨滴,也在这一冲击之下,以撞击处为圆心,向着旁边斜着飞去。
只是,女子所坐的这一片,被阳光映照着的小天地,始终没有任何事情。
就连一滴雨,都没有落到地面上。
下一瞬间。
两个人影,从冲击波交汇的地方,同时向后蹦开,一个坠落到地面时,溅起的尘土,丝毫不比刚才冲击波席卷而来的尘土低;另一个背着斗笠的男人,则轻轻地落在了女子面前,脚后跟刚好挨着阳光与阴影的分界线。
男子身上的衣服,也已经碎成了布条,胡乱披在身上;唯有背后的斗笠,依然完好如初,只是缺了一个豁口。
“你一定要,保护她么?”
低沉的声音,从正前方的废墟中传了过来。
声音还未至,一个全身赤红的身影,已经卷着地上的无数砖瓦,向着这边背着斗笠的男子席卷而来!
“砰——”
又是一记清脆的响声,背着斗笠的男子平静地举起了右手,将正扑过来的红色身影、挥向自己的右拳握在了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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