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安烈甩开了难缠的追兵,带着白荷藏身于一处未烧完的倒塌阁楼内,虽然周围还有残存的火星,且气味刺鼻,但可避过四处乱窜的藤甲兵,获得宝贵的喘息之机。
“你,受伤了。”白荷忍者刺鼻的异味,关切的问道。
安烈犹豫了下,然后一把握住白荷的娇嫩的柔荑,轻声回道:
“不碍事,休息片刻就好了。”
白荷身躯一颤,霞上玉颊,轻轻向回抽了下,见安烈并无放手的意图,便只好任由他握着。
“你妻子呢,被你救出去了么?”白荷突然问道。
安烈听后默然不语,过了片刻才回道:
“走,先去我家看看。”
说罢拿起地上的长枪,背着白荷悄悄溜出废墟一般的阁楼。
此时远处两只巨型毒物的打斗似乎将要接近尾声,巨蝎的细足根根掉落,两只大钳也是破损不堪,尾巴更是扭曲的不成样子,显然丧失了战斗能力。
另一边的黄金巨蟒,其庞大的身躯看上去似乎颇为完整,但原本黄金闪闪的蛇皮,此刻竟诡异的充满了各式颜色,仿佛一只被孩童随意涂鸦的彩绘,整只蟒蛇亦是吐着黑烟,神情萎靡,似乎也活不长了。
安烈无暇顾及哪方会赢,小心翼翼的避开搜查的藤甲兵,不知为何,这回不比刚才,藤甲兵的数量竟然少了许多,也使得安烈放下心来施展轻功。
终于,写有“安府”牌匾的豪宅出现在视野当中。
一个转弯,来到了安府后门。
“有人!”随着一声惊叫。
五名藤甲兵恰好从另一边走来,见到背着白荷的安烈,纷纷抽出兵器,冲了上来。
安烈面无表情,手中长枪似化作吐着蛇信的毒蟒,枪随意动,指东打西,眨眼间便将五名藤甲兵杀的横尸街头。
喘着粗气,安烈赫然发现,屡次的出生入死,自己的武技更加随心所欲,行云流水了。
果然,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一边想着,安烈翻上后墙,双足一踏墙头,整个人便滑翔着撞破二楼后窗,落进了卧室之中。
刚刚踏足卧室,安烈便身躯一震,感受到了一股冰冷的杀机,以及浓郁得令人窒息的邪气。
一袭青色长袍,腰系黑色镶玉带,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以一张鬼脸面具遮挡住原本苍白的面庞,双眸冰冷无情,且泛着赤芒的书怀恩正站在床边,脚下横七竖八的散落着一堆一堆的残肢断臂,内脏头颅,形象可怖。
“你,来了。”书怀恩声音不带有一丝感情,缓缓转过头,看向安烈。
安烈双手紧握长枪,双眼艰难的自书怀恩身上移过,落到躺在床上已然香消玉损的囡囡身上。
“她,本来能干干净净的赴死。”书怀恩弯下腰,轻抚着囡囡的脸蛋,眼中的寒意却越发浓郁。
“可是,她不想死,她想活着,活着看到她的少爷来救他。”书怀恩轻柔的将囡囡的尸身放在背上,然后扯碎床单,以布带将其紧紧的系在身上。
“结果...,呵呵。”在书怀恩说前两个字的时候,依旧站在床边,可是在发出一声自嘲般的笑声之时,已然闪到了安烈面前,抬起右臂,现出一只惨白的手掌似缓实快的抓向安烈的脖颈。
安烈仿佛陷入难以醒来的梦魇,四肢颤动着,挣扎着,但却仿佛重于千斤,无法动弹。
怎会...。
怎会如此...。
安烈觉得体内往日循环畅通无阻的内息,此刻竟然渐渐凝滞起来,无力之感充斥全身。
这便是他真正的实力么?
一种挫败感自心底涌出。
怎么可能...,如此可怕。
终于,书怀恩的手,端端正正的掐住了安烈的脖子。
感受着手中那生命的脉搏,书怀恩语气忧伤的轻声说道:
“你还活着,她却走了...。现在只要我轻轻一捏,你便会随着囡囡一起,如何?下去替我好好照顾她,好么?”
说道最后,书怀恩语气突转,变得柔和起来,且带着一丝恳求,仿佛在祈求着妹子的夫君,好好照顾他的妹子,不要再让她受到哪怕一丝伤害。
安烈双目圆睁,一边感受着面临死亡的恐惧,接着脸庞现出挣扎的神色,片刻后,认命般的放弃了挣扎,咬着牙,回道:
“好!但你要答应我,带她离开这里。”说着转头瞥了一眼早已被邪气冲昏了的白荷。
书怀恩微微低头,思考片刻,然后猛的抬头,厉声说道:
“死,也要顾着这个女人是么,囡囡哪里不好,她那么喜欢你。”
书怀恩越说越是愤怒,眼中赤色越发浓郁。
直说到最后,方才下定决心似的说道:
“囡囡,她不想你死。你想死也不成,而她...。”
“不...!”安烈虎目噙泪,眼睁睁的看着,书怀恩的魔爪伸向了身后的毫不知情的白荷。
书怀恩手掌轻轻在白荷头顶一抚,便收了回来。
而白荷也不过是微微皱了下眉头,便依旧双眼紧闭,呼吸微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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