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合忙凑了过去,便听亲娘以气声道,“那一位顾小姐,在锦城已然养了一个私生儿子啦……”她一听明白只觉全身都震了一下,脱口便问,“谁的?”
沈夫人只摇了摇头。
沈秋合结巴道,“这……这……这谢都督又该如何是好?”
沈夫人哼了一声,“人家毕竟是当今陛下的亲甥女儿,还能如何是好?我猜谢都督此番前来,必是为解除婚约来的……”她说着又重重点头,“那位贵小姐的事咱们管不着……你且按为娘说的,晚上好生打扮了来。”
一家子望眼欲穿等到天将黑时,方有从人来报:谢都督到。
沈长青等这一声早已是等得不耐烦,这一闻声便弹簧似地跳了起来,上下整了一轮衣衫,向沈夫人道,“随我往府外迎一迎。”
夫『妇』二人匆匆迎出去,立在府门上等了足足一顿饭工夫,才见街口来了一顶八人抬的乌木轿子,镶金缀锦的,一摇一摆过来。
沈长青一提衣摆,往轿门处打了个躬,大声报名道,“下官!蜀郡郡守!沈长青!宣和十三年进士!见过都督!”
轿内那人应了一声,“宣和十三年……却是个有意思的年份。”
沈长青大喜过望,抖肝搜肺想了半日宣和十三年有甚么别致——却也想不出……也罢,这些都不重要,都督大人说这一年有意思,那就必然有意思,如今自己中进士这一年既是个有意思的年份,那自己必然要被都督大人另眼相看一番,此番升发有望啊升发有望……忙卯足了劲儿拍马屁道,“圣上勤政爱民,宣和十三年时风调雨顺,岁好年康,确然是个有意思的年份。”
一只雪白的手格开轿帘,接着便见一人俯身下轿,立在沈长青面前reads;。
沈长青只见眼前这一位黑袍金冠,一张脸莹白如玉,心中暗自赞叹,久闻谢都督面貌姣好犹如女子,如今一见——果然传闻半分不错。他只觉此人容『色』夺目,只瞧了一眼便不敢再看,仍作了躬身行礼状。
谢都督道,“宣和十三年苏湖两州蝗灾几乎绝收,陛下开军粮赈灾方渡此劫难,沈郡守竟说风调雨顺,沈郡守对岁好年康这四个字,怕是有些误会……”
沈长青唬得一个怔愣,心中委屈道不是您老人家说“有意思”么?却不敢分辩,一边擦汗,一边仍旧腆了脸拍马屁,“都督大人好记『性』,连早年年景都记得一分不错,下官委实佩服,佩服得紧……”
他也不敢沿着这个话题再聊下去,张罗着走在前方引路,边走边道,“府里备了薄酒与都督接风,都督随我来。”
谢都督跟在他身后,与沈夫人照面时颔首致意。
沈夫人一瞧此人品貌,比传闻中还要胜过八分,不知怎的便觉自己那小算盘多半要落空,然而如今开弓没有回头箭,也只得豁出去办了再说。
一行人入了内室,将将饮了两盅酒,便从内室出来一位盛妆美人,手内擎了一柄玉壶,挨个入席斟酒。
沈长青定睛一瞧,这不是自己那五女儿吗?自家不晓事的蠢货老婆竟在席上搞这么一出,顿时汗出如浆,却也不敢吱声,自家老婆不住朝他使眼『色』也只作没看见,静等沈秋容斟了酒滚回去了事。
谁料沈秋容斟到谢都督面前时,那不晓事的老婆见使唤不动他,索『性』自己登场,笑道,“谢大人,这是小女,闺名秋合。”
沈秋合红着脸,怯生生地捧壶上前,斟了一盏酒。
谢都督并不作声,伸手握了酒盏,抬到口边,正要饮时,又顿住,将那酒盏放回案上。
他这一举一放搞得沈夫人心跳都陪着忽紧忽慢,见他始终未饮那盏酒,刚想怎样劝上一劝,却听那谢都督道,“这酒壶却是别致。”
沈长青忙道,“都督喜欢,赏脸拿去把玩。”
沈夫人一听大急,想要阻挠却又无那急智,仓促间想不出个合理的借口,只能眼睁睁见谢都督摆了摆手,便有随从上前收了那酒壶——
苍天啊大地啊,那里面还有酒啊!
这边厢沈秋合在席间转悠半日,也未得着谢都督半句话,再呆下去确然有失体统,只得尴尬地退往内宅。
沈长青此时方松了口气,拭汗道,“都督,小女——”
谢都督瞟了他一眼,“想不到沈郡守竟有效仿王司徒的雅兴……”起身道,“顾王爷命本督代为巡视益州三郡郡守,蜀郡这里,本督便算是瞧过了。”说着便拂袖而去。
沈长青在心中骂了那不晓事的老婆十七八遍,脚下却不敢耽搁,急急撵了上去,一路走一路解释。
那谢都督也不知听未听见,只径往外走,到门外上了轿,只说了一句“修齐治平,谨言慎行”便自去了。
沈长青蔫头耷脑地回了内宅,一见到那倒霉老婆便气不打一年来,拍案叱道,“你也是出身官宦世家,怎的做出这等下作事来?”
沈夫人茫然道,“谢都督瞧着并未生气啊,还说老爷效仿王……王……司徒……效仿古人,甚是高雅,有何不妥?”
沈长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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