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文医师怀疑得不错,只是他没料到育明泽不只是没痊愈,反而是已然身故。”育心满脸不可思议,这张不谙世事脸自然不知道人心险恶。
东方令音沉默了良久。
这时候,文惜醒了过来,她的手脚已被绑住,挣脱不开。
见她醒来,育夫人也终于起身走到育明泽身前,开口说道:“明泽,吾儿,娘把你的心上人带来了,你也应该如愿了,只是娘不明白,她究竟什么地方值得你喜欢,若不是她爹无能,又怎会让你这么早就离开人世呢。不过如今,你们已经结为夫妻,就让她陪着你去吧,你在路上也不算孤单。”
文惜听到,更加着急的想要挣脱,却是白费力气。“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她像是被吵到了,方才慈母面容立刻消失不见,只见她拿出手帕轻拭眼泪,然后又一副冷漠的面孔,眼神示意文惜身后的两位仆人动手。
就这样,文惜在一声声哀嚎中被逼着与死去的育明泽拜了堂。
“他已经死了,你们又何苦还要糟践他。”文惜声泪俱下,摊坐在地上,看着躺在棺中的育明泽,她悲痛欲绝。
“丧事变喜事,实在是作孽。”东方令音批判众人的行径。
“育少爷心地如此善良,若他还活着,一定不会让他们这么欺负文姑娘。”育心同情两人的遭遇。
“欺负?只怕不只是如此。”东方令音深深记得育夫人说过的话,她要文惜去陪育明泽。
育明泽的棺木傍边的应该就是育家为文惜准备好了的。
“明泽在世时,他是属意你的,如今你们成了亲,你就是他的夫人,你理应去陪着他,你是我的儿媳妇,我不愿让你走的太难看。”育夫人轻轻挥手,一个仆人端来一杯酒,递到文惜面前。
“喝了吧,走的体面些。”育夫人
“不,不,这不是他本意,他不会想要这样的,他不会。”文惜撕扯着,打翻了那杯酒。
育夫人瞬间没了耐心:“抓紧她,灌下去。”
东方令音看着被如此对待的文惜,她竟不惜上前阻止,那是她下意识的举动,可刚一上前就扑空了,她随即明白过来,然后拉住还想要上前去的育心:“没用的,这是发生过的事情,你我阻止不了的,这应当是她的记忆,我们只能旁观。”
“可就这样看着他们活生生的把人逼死吗?”育心
眼下文惜已经被他们死死按着,仆人硬掰开她的嘴往里灌毒酒,但她还拼命挣扎着,眼中有恨意,绝望,不甘,还有悲凉。
“你死后,育家会善待文医师,就安心去吧。”育夫人终是一句,让文惜安静下来,她终不再挣扎,选择向命运妥协,那杯毒酒下肚,顷刻间便要了一个人的性命,断送了一个如花一般的少女的生命,她在绝望中缓缓闭上了双眼,就如同那日病榻上带着遗憾离世的育明泽。
东方令音也只能无奈的闭上双眼,深深叹息人世不公。
那刻发生的太过真实,育心感同身受,大婚之日她满心欢喜,却得知夫君已死,而后被逼殉葬,一瞬间美梦破碎,希望崩塌,她那时不过与育心一般年纪,如何能承受这些。
那一张张喜字不过一日便被匆匆揭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的白色,街上人人都传,育家少爷大婚当日撒手人寰,他们夫妻恩爱,少夫人不愿独活,也随育少爷去了。一段佳话,人人赞颂。
真相无人关心。
人死后便是枯骨一具,只有在冰冷的地下,沉沉睡去。两副棺木就这样被黄土掩埋。生前的种种也被掩埋,被世间遗忘。
下一刻,白日青天里,一道赤红色突然从新坟中冲出,它所及之处所有生灵皆被其怨气所伤,就连东方令音和育心也没能幸免。
东方令音这才恍然:“是她,她出现了。我们快走,快离开这。”
之后整个境域开始黯淡无光,这个城镇被薄雾笼罩,大街上也一个人都没有。
“祈君姑娘,如今我们还能去哪儿?”育心
“文兴药铺。”东方令音。
这个地方四处凌乱,只有文兴药铺还保留着往日的干净,那大概也是她心中唯一的净土了。
“自此之后,育家就开始没落了,每一代后人在十六岁生辰之日都会无故疯魔,不可救治,直到死去。这是她在祭奠自己。这么多年了,她竟还有如此恨意。”东方令音想到方才那邪灵的怨气,不禁感叹,但她同样也发现,邪灵出世时,她试图阻止,当时自己的神力却无法使用,如今就连玄天境也唤不醒,这就意味着,她无法在这个境遇内打败文惜,想要离开这里,解除育家的宿命诅咒,只有另想办法。
她们已然来到文兴药铺,正仔细打量着周围。
“祈君姑娘,你看。”育心指着后院主屋中的牌位说道。
东方令音看清上面的字后:“这是在文惜出嫁后的一年里。”“老来丧女,文医师始终是承受不住啊。”
“她心中始终有在意的东西,如今只有这间药铺是最安全的,我们暂时先待在这里,然后另想他法吧。”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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