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王京的这个问题让卓梦冬感觉相当尴尬，他长叹了一口气，道：
“说起来都是我家的不是，舍不得他这个人才，想把他留下来。结果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直没答应，几个月前，借口踏青，和我一起出去，然后打昏了我，走了。现在他人在何处，实在不知。”
王京和陈力对视一眼，已经听明白卓梦冬的意思了——分明就是想扣下龙剑吟，还扣了两年，结果让人给跑了。
这活儿可有点不地道。
虽然龙剑吟落到自家手中，也不可能受到更好的待遇，可是这一点都不妨碍他们鄙视卓家。
“实在惭愧，竟然对旧友如此。不过家里长辈的意思，也违抗不得。”卓梦冬一脸惭愧的说。
王京道：“卓兄也不要太过惭愧，我们都知道那不是你的本意。而且龙剑吟利用你离开，也算是两不亏欠了。”
“终究还是我家的不对……”卓梦冬叹息着说。
三人沉默了一会儿，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
当年在混元剑道外门，他们都是风云人物，在各自的社团里都是说一不二。
可是混元剑道倒下后，没有了靠山，他们的辉煌一去不再。回到家族，也没有了往日的荣光。
以前他们都是被家族寄以重望的人，肩负着家族兴盛的重任。可是现在，没有了门派的依托，他们也早已泯然于众人。
“以前跟着你的那个叫孟兆辉的少年怎么样了？我记得他以前挺猛的。”
看着气氛有些沉重，陈力赶紧转移话题，向王京打听起孟兆辉来。
“他啊？早就不是少年，而是老年了。”
王京道，“自从当年一而再再而三的输给商白之后，他的心志已堕，接下来几十年时间里，都踏不出那一步，连筑基都没有，算是毁了。”
不能筑基，寿元和凡人没有太大差别，七十多岁的年纪，确实算是老年了。
“不是吧？入门三年就练气大圆满的人，接下来五十多年时间，就连筑基都没有？”陈力难以置信的说道。
“心性不行。”王京道，“小比之后，十年时间没有晋入筑基，他就放弃了修炼，跑到凡人世界享受去了。”
“可惜了。”卓梦冬摇头叹息，“当年小比，他和我一起名列第五，实际战力，比我还要强，是当时的夺冠热门，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受不了一点挫折的人，注定走不远，也没什么可惜的。”王京淡淡道。
孟兆辉以前是他的手下大将，是京兆会的第一战力，他不痛惜是不可能的。
几十年前，他就很痛惜。可是现在，他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
只怪自己当初看错了人。
“如果谢重明不死，不知道现在会是什么样的境界？”陈力有些感慨的说。
“他的心性也不行，未必能走多远。”卓梦冬道，“他当年被商白击败，就用那种下三滥手段去对付天机学社，可见心胸之狭窄。这样的人，失去门派的庇护，迟早都是一个死字。”
“说到商白，我倒是很想知道，当年那位惊才绝艳的大师兄，现在到了什么样的境界。”
说起商白，陈力不由得精神一振，眼睛都放出了光芒。
他算是混元剑道弟子中，第一个发现商白的逆天资质之人，对这个号称混元剑道两千年来第一人的大师兄很感兴趣。
几十年不见，不知那位大师兄现在到了何等境界。
哪怕有人跟他说，商白已经晋阶元婴，他也不会怀疑。
大师兄嘛，不就是一个不断创造奇迹的人？
“不好说……”王京摇着头道，“他的资质确实很好，但是修真一途，资质并不是那么重要，资源、功法更重要。没有这些，资质在逆天，也没有什么意义。”
卓梦冬也道：“如果混元剑道还在，以他的资质，前途不可限量。但是现在这情况，真的不好说。”
他们口中说的是“不好说”，但是听那语气，对商白的前途一点都不看好。
不过他们说得也有道理，没有资源，没有功法，商白资质再好，也走不了多远。
看看资质很不错的李红袍和潘雪儿就知道了。
他们两个，几十年时间都停留在筑基境界，直到加入天机剑派后，才先后结丹成功。
而在资源功法一样不缺的天机剑派，资质不如二人很多的金刚、宁荣、丘崇道等人都已经是元婴境界了。
商白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听着他们谈论自己，有些想笑，又有些笑不出来。
当初外门近万弟子，现在能遇见的，少之又少。
如果不是当初将天机学社八百会员一起转移到楚国，怕也是和那些人一样，流散无踪。
这几十年时间，对很多混元剑道出来的人来说，就是一部血泪史。
当年的很多事情，就如同在眼前。可是当年人物，很多都已经不可重现。
抱元子在征伐天一门之时，便遣散了所有不到元婴境界的弟子，这是给混元剑道留下火种。
可惜的是，商白没有能力将那些火种都聚集到一起，变成冲天火焰。
还是太弱了。
“你们支持的都是谁？”
聊着聊着，陈力就开始向他们打听消息。
“我吗？我当然支持我自己家。”卓梦冬道，“我们家现在在丰州已经立住了足，家族中还有化神老祖坐镇，资源功法都不缺，领导大家应该是足够的了。”
“你们家族还有化神老祖？”
陈力和王京都一脸震惊的看着卓梦冬。
“是啊。我们家一直都有化神老祖坐镇，只不过修炼的不是混元剑道的功法。”卓梦冬道。
“可惜啊，我家老祖决定要支持的是秦昊然，还只是元婴中期。”陈力很遗憾的说。
陈家只有两名元婴修士，实力有限，不可能角逐盟主之位，只能选择支持他人来换取利益。
在他心里，自然是支持卓梦冬那边要好。可是他现在在陈家，并没有太大的话语权，说了也不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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