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立云大怒,叫道:“还没结束!”双手齐出,拿向守左右太阳穴。守仍是后发先至,双手探出,又是抢先一步,拿到了金立云左右太阳穴。太阳穴何等重要,比武之时,若受了创,立即毙命,绝无挽救的余地,然而守手指只是在金立云太阳穴上轻轻一点,便即收手,道:“两招!”
金立云连续两招被破解,已经发现守用的正是自己的爪法,又惊又怒,立即向后跃开半丈,喝道:“你从哪里偷学了我的爪法!”
守耸耸肩,道:“天下武学,殊途同归,这路爪法不是我的,却也未必是你的了。”金立云被他一阵抢白,不知该如何回应,忽然大喝一声,纵身而上。哪知守这次不再等他先发招,抢先出爪,往金立云小腹攻去。
金立云大喜,暗想:“终于让你着了我道儿!”双掌回击,陡然转圈,呼的一声,往他臂弯打去。他恼恨自己打不过守,是以此时得了反击的机会,便不留余力,双掌使上了十成力气。哪知双掌掌缘刚和他右臂接触,便见他右臂泛起一股青光,随后只觉自己双掌一阵彻骨剧痛,似是重重打在了钢铁之上。便在此时,守右手五指也已虚按在金立云胸口“膻中穴”周遭。
这一来二人的功夫登时分了高下。须知守适才第一招第二招都已经抓到了金立云重穴,若不是有意缩手相让,金立云这时早已横尸当场了。所以守说自己只要三招,便能让金立云输得一塌糊涂,实是谦虚了。
金立云“啊”的一声惊呼,退开数步,只觉双掌剧痛难当,好在他自己在离开驱灵门后,练功甚勤,是以骨骼硬朗,才不至于手骨骨折,否则若这时双手一齐骨折,那便是痛上加辱,辱上加痛。
守向金立云拱了拱手,冷声道:“少陪了!”说罢转过身子,径自去了。
金立云握着双掌,跌坐在地上,兀自龇牙咧嘴。
张扬和齐东石面面相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守回到茅舍里,只见这时妙手回春婆婆正在熬药,便问:“婆婆,他怎么样了?”妙手回春婆婆道:“他不会死,那些刀伤都没伤到要害,不过他伤得也却是非常重,一时半会应该醒不了。”
守闲来无事,便在房中坐下,看着妙手回春婆婆熬药。隔了一会,妙手回春婆婆忽然道:“孩子,你和外面那几个孩子有什么过节么?”
这个问题问得有些突然,守不由得怔了一下,随即醒悟。想来方才自己与金立云等人的一番冲突与打斗,妙手回春婆婆都看在眼里了,当下也不隐瞒,将自己与金立云等人的过节一一说清楚。
妙手回春婆婆听他讲完,道:“孩子,这些都是很久以前发生的事情了罢?”守回想一下,道:“也算有些时间了。”妙手回春婆婆道:“是啊,那这些事情既然都是过去的,为何还要放在心里,徒增烦恼呢?”
守叹了口气,怔怔不语。妙手回春婆婆又道:“孩子,人都是会变的,特别是像你或像他这样的少年人。年轻人不懂事,年轻气盛,爱惹是生非,都是人之常情,可是长大了以后,便会发觉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是多么地愚蠢。所以啊,人不能一直活在过去,总要学会释怀的。”
守叹了口气,道:“许久不见,我也还以为我已经对以前的那些过节释怀了,可直到方才见到他们时,我才发现根本忘不了,根本没有释怀。无论如何,那些事情他们都做过了。”
妙手回春婆婆道:“你这么想,也是没有错。他们所做的事情,的确不会因为时间而不存在。然而时光不等人,总有一天,过去的种种都会在人们的记忆中淡却。就像是被滔滔江水冲刷千年的磐石,无论再如何坚硬,总有一天,它们也会经历磨损,它的棱角也会被磨平。”
守听闻此言,不禁陷入沉思:“总有一天,过去的种种都会在人们的记忆中淡却......所以人不能拘泥于过去,总要学会释怀的......”忽然间又想起在驱灵门时,自己与陈顶天也曾经势不两立,然而后来二人也和解了,还成了好朋友。
他心中重复着妙手回春婆婆的那句话,回想往事,心有所悟。
这时忽听得朱天乐房间里传来阵阵呻吟声。妙手回春婆婆道:“孩子,帮我去看一下。”守道:“好,您稍等。”
他走进朱天乐房间,只见他躺在床上,全身上下裹着白布,只露出了一张脸,便跟个粽子似的。只见他胸口白布渐渐由白变红,显然伤口再次破裂,血流不止,又见他脸色扭曲,不住呻吟,显然是痛苦至极。
守灵机一动,忙从收纳戒中唤出装有凝血止伤丹的袋子,拿出一颗凝血止伤丹,捏住朱天乐下颚,助他将丹药吞下,随后又扶他坐起,盘膝坐在他身后,双手抵在他背后,开始运功。过不多时,朱天乐脸色逐渐平和,也不再呻吟。
忽听得嘎吱一声,妙手回春婆婆端着刚熬好的药走了进来,见朱天乐坐在床上,又见守在他身后,双手抵在他背上,不由得一愕,问道:“孩子,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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