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失踪人口很可能已经死亡,某种意义上,乐来县已经全面完成了人口户籍整理,也已经重新形成了微型城市与诸多卫星镇的格局。
但反观康岳县,同样是人口大县,经济还更好,gdp也更高,哪怕两县之间最大的区别是一个有周游,一个没有,但康岳县府的表现还是难说令人满意。
如今康岳县里统计在册,并且可控的总人口仅有二十余万人,比起康岳县原有的六十余万总人口,安置率不足40%。其中绝大部分都居住在粮仓这边,至于其他关键设施,则是已经或主动或被迫地放弃了。勉强算上数天之前还能联系的,另外一些非鼠占区的乡镇中勉强聚集,但处境依然岌岌可危的人口数量,总人数也没到三十五万人,安置率也不到60%。
康岳县府辖下也有作战人员,但他们却并没能把普通老百姓的积极性调动起来,核心作战人员依然严重依赖当地原有的武警、火警、干警、协警以及城市管理人员,还有部分原有的政府工作人员。
专业战斗人员总量不足万人,算上预备役,也勉强就不到三万人。
周游在康岳县府的汇报中看到了相关的表述,证明康岳县府对平民百姓抱持着强烈的不信任感。所以在选拔组织战斗人员时,策略方向发生了明确的偏斜。
这边的老百姓见不用拿刀扛枪出去拼命,倒也乐见其成,只不算美滋滋地享受着混吃等死的小日子,在从事生产工作时也不怎么上心,都有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偏偏康岳县府执行的还是过去的管理模式,并未采取军事化管理,也没怎么注重发动百姓的积极性。
更没执行可能会引起民变的淘汰分级制度以精确量化生产人员的贡献水平。
反正大家都习惯了被保护,也觉得天塌下来反正都有高个子顶着,自己肯定不是高个子,所以何必去动脑筋,也没空。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康岳县里还被困在外面的人生活得水深火热,已经进入安置区,勉强被保护起来的人却又缺乏足够强烈的危机意识。即便是还有家人朋友被困在外面的,没有上级的带领,仅靠自己,甚至也根本没有勇气与能力走出去。
康岳县府本身也害怕末日情绪引起巨大的混乱,所以在公布消息时,也很有选择性,时常报喜不报忧。
某种程度上,康岳县府的决策似乎也有其道理。
不同于经济相对欠发达,导致当地的外地人数量不多的乐来县,康岳县的经济更好,企业更多,外来人口占比要大很多。
当地行政管理部门过去的工作特长,大约也是在搞经济上,统战意识相对薄弱一些,在应对末世时思维却又未能及时转变过来。
总之,上述诸多复杂的原因导致了这般松散的管理制度,又进一步让康岳县的作战队伍的装备水平只能说是差强人意,别说是与周家的精锐比了,就算与乐来县城的预备作战人员比,也比不过。
现在康岳县的直辖作战人员里竟还有数千人穿戴着木质与竹制盔甲,也还有人使用着较为低端的打火机射钉枪。
沈氏狼牙飞艇的图纸老早就公布在《指南》上了,康岳县现有的单人飞艇也仅有区区三百余台,其中很大一部分甚至还是人力蹬踏驱动,作战人员每一次出动,都不得不将大量的体力消耗在蹬踏驱动上。
周游觉得这简直不可理喻,哪怕康岳县里没有乐来的电商物流园里现成的那么多充电式手持小电扇,可自制电风扇又不难,只需要找到一些在诸多工业品上都大量使用的小型电机,再自己接上对应电压的电池就行了。扇叶的制作就更简单,实在不行,哪怕找一些工人用小刀去切木头,也能手搓得出扇叶来勉强顶一顶。哪怕实在做不到四叶或者六叶的扇叶,给做成每个人小时候都玩过的竹蜻蜓式的叶片,总行吧。
康岳县毕竟经济发达,有那么多企业,不可能没有小电机的储备。
此外,虽然国家科学院在研究超限者的情况时,对外界保持了最高效率的同步更新频次与速度,但不同于周游干脆自己就是国科院的外围人员,得到的是超一手资料,信息获取的速度比康岳县怎么都最少快半天,这就导致康岳县这边在针对超限觉醒的救治效率与救治成功率,也只能做到勉强合格的标准。
康岳县这边的超限觉醒失败发生的频率与概率,都比乐来县高了很多。并且这边的医务人员似乎也被不良的社会气氛所感染,很少发挥主观能动性,不敢对原有的技术指标做出任何改动以加强救治效果。
综上所述的一切,便导致了哪怕康岳县这边局势更糟糕,出现极端情绪,并顺利超限突破的人更多,但活下来的人却更少,现存的统计在册的超限者数量也少于乐来县。
通过汇报资料里的字里行间透出来的感觉,周游可以看得出康岳县府的管理人员自我感觉似乎挺不错,自觉已经尽到了最大程度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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