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同君一脸赞赏地望着舒柔蓝,随后问,“那么梦呢?”
舒柔蓝没听懂这个问题,反问,“你是问我们人为什么会做梦?”
徐同君笑而不语,吸着烟看向未明。
未明沉思片刻,皱眉道:“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说,我们空虚者的精神本就异于常人。既然我们的精神里连时间力量都可以容纳,未必就不能捕捉到抽象的梦境。”
“你终于开窍了。”徐同君很是开心,竟很是殷勤地替未明倒酒,而后为表敬意,先仰头干下一大杯。
未明一滴酒也不喝,用看傻子似的目光凝视着徐同君。
徐同君打了个嗝,嘿嘿笑道:“你怎么说?是否接这单委托。”
未明摇头,淡淡说,“捕梦的说法简直匪夷所思,我不认为仅靠这不堪一击的依据就能实现。”
“为什么说这个依据不堪一击?”徐同君保持愉快的笑容,“就因为你没尝试过,就认定它不堪一击?”
未明问,“莫非你尝试过?”
徐同君骄傲地点头,“当然。”
未明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你成功了?”
“我做事基本上不会失败。”徐同君歪着铮亮的光头想了想,认真说,“就连面对张雪晴那疯婆娘,我也不曾失败。”
听到张雪晴这个名字,未明微微皱眉,打量徐同君好一会,冷声讽刺,“既然你已成功,还委托我干什么?拿我寻开心?”
徐同君却是非常不甘地长叹一声,“虽然我有时候会因为无聊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但我现在不无聊。我所说的成功,只是成功捕捉到了魇,而非我想要的那个梦。”
未明若有所思,舒柔蓝便忍不住问,“梦和魇有区别吗?既然你能捕捉到魇,当然也能捕捉到梦。”
徐同君涩笑着摇头,“梦和魇的区别大了去了。梦至少有美梦、噩梦之分,魇带给人的却只有恐惧与惊吓。”
这是事实,舒柔蓝只好点头承认。只不过她仍未弄懂徐同君想表达的意思。
未明好像懂了,试探着问,“你是想说,你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才能利用精神力量捕捉梦境?”
徐同君先是一惊,接着开心地笑起来,“和你这么聪明的人说话,倒是相当省力。”
舒柔蓝听着一头雾水,索性看向未明直接问,“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未明耐心解释,“经历魇的人,往往能意识到自己梦到魇了,这和清醒梦很相似。也就是说,徐同君是利用自己在经历魇时的清醒,将魇捕捉到的。”
徐同君越看未明越顺眼,重重点头,“你说对了。我就是真切捕捉到魇之后,才想捕捉那个梦。”
未明继续说,“你现在面临的难题是,你必须梦到你想要的那个梦,才能着手进行捕捉。可是你在梦中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在做梦,便无法真正行动起来。”
徐同君再次点头,“虽然我听说经过专门的训练,有的人可以主观地控制梦境,但是很可惜,我没有那个本事。所以你的委托内容是,在我做梦时提醒我。”
未明埋头沉思起来。
舒柔蓝听懂了两人的大部分对话,却仍有疑问,“未明怎么知道你是否做梦?即使他知道你在做梦,又该怎么提醒你?莫非要他把你叫醒?可是你人一醒,梦境自然也就溃散了。”
徐同君颇为同情地看向未明,半开玩笑地说,“平时带着这样一个呆呆的小女友,想必是相当头疼的事情。”
舒柔蓝脸一红,小声反驳,“我不是未明的女友。”
徐同君以为舒柔蓝在害羞,于是向未明确认,“她不是你的女友?”
“不是。”未明不假思索回复。
“真不是?那可就有些棘手了——”徐同君的脸色忽然沉了下来,好像在打什么小算盘。
舒柔蓝问,“什么棘手?”
徐同君板着脸不再搭理舒柔蓝,而是直勾勾望着未明。
未明思考良久,摇头说,“五十年的报酬很丰厚,不过很遗憾,我不打算冒这个险。”
徐同君的眼里闪过一分失落,强笑着问,“真不考虑?”
未明反问,“你会把自己的性命随意托付给一个认识不到一个小时的人吗?”
“我想不会。”徐同君苦笑。
未明起身,拉着舒柔蓝向外走。
徐同君沉声问,“未明,我们能做个交易吗?”
未明不止步,不应声。
徐同君说,“即使舒柔蓝不是你的女友,你也应该不愿看着她死去。要不这样,我以不杀她做条件,换你接手我的委托。”
舒柔蓝闻言只觉背脊发凉,因为她能听出,徐同君的这句话绝非玩笑。
未明握着舒柔蓝的手忽然紧了一分。他霍然回头,冷冷回复,“我不会接你的委托。如果你有本事杀掉舒柔蓝的话,大可试试。”
徐同君掐灭手中的烟头,淡淡说,“昔年张雪晴不相信我能一巴掌打翻她,结果她在床上躺了几个月。依我看,舒柔蓝好像连张雪晴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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