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温和地笑了笑。
“我身子还好,倒是你,昨夜守了曹夫人一夜,肯定也累坏了,该好好歇歇才是。”
“母亲的身体马虎不得。”颜如玉坚持道,“如今府中之事繁杂,又有这些蹊跷的变故,你若是有什么不适,我和长鹤也难以安心。就当是让我放心,好不好?”
大夫人见她态度坚决,眼中满是关切,便不再推辞,点了点头:“好,听你的,等忙完曹夫人这边的事,你给我看看便是。”
颜如玉回到房间时,曹夫人依旧睡得安稳,脸色比之前多了一丝血色,不再是那种吓人的青白。
她走到床边,再次轻轻试了试曹夫人的体温,确认没有反复,才放下心来。
丫鬟进来,低声问道:“王妃,需要给夫人准备点流质的食物吗?”
颜如玉摇了摇头:“再等等,等她下次醒来,精神好些了再说。
你守在这里,注意观察夫人的呼吸和神色,有任何变化,立刻告诉我。
另外,汤药熬好了吗?”
“回王妃,已经熬好了,放在一旁温着。”丫鬟恭敬地回道。
“等夫人醒了,先喂她喝半碗汤药,切记动作要轻。”颜如玉细细叮嘱,“还有,夫人若是想喝水,就用温水,少量多次地喂,不可一次喝太多。”
“奴婢记住了。”丫鬟连忙应声。
颜如玉又在床边守了片刻,见曹夫人睡得安稳,便悄悄退了出去。
刚走到庭院,就看到霍长鹤已经回来了,曹刺史跟在他身后,脸色比之前好了些许,想来是吃了点东西补充了体力。
“王妃,曹刺史已经用过早膳了。”霍长鹤开口说道,目光落在颜如玉身上,带着几分关切,“你要不要也去吃点?”
颜如玉摇了摇头:“不急,先问清楚情况再说。”
她转向曹刺史:“大人,关于曹夫人近日的饮食起居,还有益生堂的药膳,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还请你如实告知。”
曹刺史连忙点头:“王妃请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曹夫人服用益生堂的药膳多久了?”颜如玉率先问道,“每日服用的剂量和时间,都是按照益生堂的嘱咐来的吗?”
曹刺史仔细回想了一下,缓缓说道:“大概有十多天了。夫人每日都是早晚各一剂,剂量都是益生堂配好的,从未增减过。”
“服用药膳之后,曹夫人有没有说过哪里不舒服?或者出现过什么异常的情况?”颜如玉继续问道。
曹刺史皱着眉思索,过了片刻才说道:“一开始没什么异常,夫人还说感觉身子轻快了些,气色也好多了,我还以为这药膳真的有效。
直到前几日,夫人偶尔会说胸口发闷,咳嗽几声,但并不严重,我只当是换季受凉,也没太在意,没想到……”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又低沉了下去,满是自责。
颜如玉心中了然,看来曹夫人的症状并非突然出现,而是早有端倪。
她又问道:“那益生堂的药膳,你可吃过?”
曹刺史点点头:“我也用过两次,是正好去见夫人时,她正在用,就分我一些,我只想着是调理身体的药膳,听益生堂的人说都是名贵的滋补药材,也没多想。”
他一怔:“是药膳的缘故吗?”
霍长鹤沉声道:“还不能确定,暗卫已经去查。”
颜如玉点了点头,眼神变得凝重:“曹夫人除了药膳,可还用过别的什么药?”
曹刺史闻言,仔细想了想:“别的药……再就是之前夫人嗜睡,找过几个大夫瞧,用过一些,方子还在,我派人回去拿。”
颜如玉看着他,缓缓说道:“除此之外,还需要曹大人仔细回想一下,服用药膳期间,曹夫人有没有接触过其他特别的食物,或者见过什么可疑的人。任何细节都可能有帮助,还请你务必仔细想想。”
曹刺史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开始仔细回想这一个月来的点点滴滴。
一道身影快步从院门外进来,步履匆匆,衣角被晨风吹得微微扬起。
霍长旭他脸上满是急切,额角还带着细密的汗珠,径直走到近前,语气带着难掩的焦灼:“大嫂,出事了!”
颜如玉停下脚步,见他神色慌张,不似平日的沉稳,心中已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慢慢说,怎么了?”
霍长旭喘了口气,定了定神,语速依旧急促:“我有个书院的朋友,今早突然得了急症,浑身发软,咳得厉害,最后直接晕了过去。
书院里的先生和同窗都束手无策,知道大嫂医术高明,就托我来求您,能不能给看看?”
他说着,眼神里满是恳切,双手不自觉地攥在一起:“他现在气息越来越弱,再耽误下去,恐怕……”
颜如玉闻言,心头一紧。
昨夜曹夫人才突发重病,症状凶险,如今又冒出一个急症患者,这未免太过巧合。
她没有半分迟疑,立刻说道:“快,把人抬进来,安置在前厅。去请曹军医,就说有急症病患,让他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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