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英王接下来的话,连韩鹏也忍不住生气了。英王让韩鹏立即回挂车河,把前营留下听候调遣。这还了得,这是要直接夺兵权了,就是涵养再好也忍不住啊。
其实,在太平军的军队体系里,部队基本就是独立指挥官的私兵,上级指挥官是无权调动的,也调不动。当然,扬威军虽然是吴天佑的私兵,但扬威军执行的是严格的下级服从上级的管理体制,是禁止有私兵存在的。
就像是韩鹏的卫队,他如果调离特战师,最多只能带走卫队长,卫队是不容许带走的。
“殿下。你的命令我无法执行。没有我们战王的命令,谁也别想动我扬威军。”
“看来,你是想抗命了?”英王决定以上压下,开始扣起大帽子。
“抗命?英王殿下说笑了。我扬威军是战王的部队,什么时候变成你英殿军了?我只是奉战王命令协助殿下作战,是客军,并不是殿下你的部下。”
虽然很恼火,但韩鹏还是保持最后一点清醒,没有直接和英王对杠。而是讲述部队从属关系,扬威军并不属于英王指挥。
从理论上讲,扬威军是客军,英王确实没有直接指挥的权利。可是英王既然把话说出来了,自然不能就此善罢甘休。就算是强抢,他也得挽回颜面,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师帅屈服。
“你一个小小的师帅,也敢在我英王面前放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听到这里,韩鹏反而悄悄松了一口气。一般来说,只有弱者才会去威胁别人,强者直接就出手了,哪来这么多废话。平了平心中的不快,缓缓说道:
“英王殿下不会以为杀了我,就能指挥扬威军了吧?现在,殿下这场仗已经很难取胜。有我扬威军在,就能守住挂车河,尚能保住英殿军的退路。殿下这时候开罪我扬威军,这可是亲者痛仇者快的事。请殿下三思。”
韩鹏不卑不亢的态度,让英王很是难受。扬威军现在手握英殿军回撤的通道,非常关键,没法动手啊。正在陈玉成犹豫如何处置韩鹏时,亲卫突然进来禀报,扬威军信使来报,有紧急军情,十万火急。
英王借机让亲卫带信使进来,错开刚才的尴尬。信使进来向英王、韩鹏敬礼后,把信件交给了韩鹏而不是英王。
看着英王一脸不善的表情,韩鹏心下有点尴尬。不过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迅速打开信件。一看之下顿时大惊失色,额头渗出冷汗,脸色黑的比锅底还黑。
“消息确认吗?王爷那里通知没有?”
“报告师帅,消息准确无误。消息是同时向特战师和王爷传递的。”
信使大声回答。韩鹏挥手让信使退下。然后转过身把信件递给陈玉成:
“英王殿下,我们麻烦大了。现在回去都成问题了。”
英王一开始抱着看戏的态度在观察韩鹏,还以为韩鹏是在做戏给自己看,以求脱身。不过,当看到韩鹏脸色大变、额头冒汗时,一种不安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久经沙场的他不会看错,这种表情绝对不是装出来的,一定发生了大事。迅速接过信件打开,英王的表情并没有比韩鹏谈定,而是像掉进冰窖一样,全身冰凉,整个人给愣住了。
信中内容非常简单,就一句话:清廷钦差大人曾格林沁率马军1万5进驻六安州霍山,不日将增援青草塥一带的多隆阿部。
如果让曾格林沁、多隆阿汇合,再把挂车河踏马石给占了,清军对整个解救安庆的太平军便形成关门打狗之势,整个英殿军就失去了回桐城的退路。就算想从其他地方回去,在曾格林沁1万5千马军的追击下,根本就是死路一条。
而且,就算扬威军守住了踏马石,集贤关到踏马石这段路,英殿军也将会铺满尸首、付出惨重代价才能到达。这会让已经遭受重创的英殿军雪上加霜,元气大伤。
一股无限悔恨顿时充满英王整个身心,自己这次玩大了。现在不仅救不了安庆,英殿军能不能安全返回桐城都成问题。
陈玉成毕竟是沙场名将,自然不会被这点困难打倒。于是他振了振精神,迅速把思绪重捋一遍,走到地图前面又思索了一阵。然后对韩鹏说:
“韩师帅,情况紧急,我就不废话了。你率扬威军立刻启程,赶回挂车河,给我把踏马石守住了,不能后退半步。我军能否安全撤回,就看你们的了。”
看到英王恢复正常,韩鹏很是高兴,双脚一并,立正敬礼:“是,英王殿下。特战师保证完成任务。一定坚守等到大军回来。”
放下敬礼的右手,韩鹏又往英王面前凑了凑,“英王,还有件事向你禀报。我的骑兵旅正守在高河埠,英王能不能早点派部队去接防?”
听韩鹏一说,英王的脸一下子就黑了。高河埠是挂车河到集贤关中间的一个战略要点,控制了它,就能有效保证集贤关回挂车河的道路畅通。
特么的,很显然韩鹏放一个骑兵旅在高河埠,防的不是清军而是自己。看来这小子也鬼得很,一早就堤防自己了,这扬威军的人都不能小看啊。真要动手,自己未必能讨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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