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为什么要为难自己，抓着过不不放。
还不是因为你突然出现。
向芷遥有些疲惫，闭上眼睛，按了按太阳穴，“大约是因为，我对他还有感情吧。这么多年过来，怎会轻易忘掉。”
乔殷麒略微皱了下眉，猜测，“事发之后，娘娘可曾再见过他，听过他的解释？”
“……没有。”
“或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娘娘既然与他相知相识，那样就更该相信自己。”
“相信自己？”向芷遥不懂，她以为他会说相信那个人。
乔殷麒点头，“娘娘该相信自己的眼光，相信自己这十余年来，并未看错人。”
向芷遥脑子嗡的一下，乱成一团。
相信？她都死一次了，还能怎么信？
有一瞬间，她觉得眼前的男人并没有失忆，所有温文尔雅都是伪装的假象。
不然怎么句句话都是为他自己辩护。
正想说什么，风雪声中，踩踏积雪后挤压的声音一下接着一下，愈发清晰。
有人来了。
向芷遥疑惑这种风雪天，怎么还有人往这里走。没回头，想等那人离去了再继续和乔殷麒交流。
身后一道黑影笼罩上来，乔殷麒惊愕的抬起头。
她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人握住了手腕，力道大的让她差点叫出来。
“王爷。”乔殷麒站起来行礼，他是陈祈楠的部下，行的是见友人的礼数。
云长歆略一点头，手上力道没有丝毫收敛，“本王没什么事。只是找不到王妃，便寻到此处。”
最后四个字说的极轻极缓，深不见底的眸子紧盯着向芷遥，语气温和，神色却是咬牙切齿。
不知道为什么，两人都有一种被捉奸的感觉。
乔殷麒迅速站起身来，“末将先行一步。”
“嗯。”云长歆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待乔殷麒走远了些，云长歆才抓上吓傻了的向芷遥，一路拽着回到金樱斋。
男人的力道大的出奇，向芷遥的身体素质也没多好，只觉得疼的不行，“你放开，我不跑。”
云长歆不答她，径自往前走着。他步子大，又没有等她的意思，向芷遥小跑着跟着，很是辛苦。
“放开，你弄疼我了！”
云长歆冷寂的眼神落下，语气嘲讽，“命都不要，还怕疼？”
向芷遥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狼狈的回到金樱斋。男人推门进去，将向芷遥扯进去，反手关门，将她甩到门板上。
向芷遥后背撞到冷硬的木门，疼的抽气。
男人双手撑在门板上，颀长的身影压下，声音冷的刺骨，“长本事了啊，学会当着我一套，背着我一套了。”
手腕终于被云长歆松开，她连忙捂住，丝毫不否认自己的手腕第二天会青一片。
要说刚撞上云长歆，她是做贼心虚，被云长歆这样一路拉过来，已经有几分恼意了。
“云长歆，你到底要干什么！”她怡然不惧的瞪视着云长歆，一双杏目因为疼痛，泛起了丝丝水雾。
本来云长歆的眼神是落在她手腕上，听到她激烈的言语，冷笑一声，一手钳住她的下颌，“你倒是生气了，说说看，气什么？”
向芷遥心里本来是有火气，但对上他阴寒的双目，那点火气瞬间被冻没了，只觉得浑身发冷。
“我怕你出事，把州府的侍卫都调到这里保护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前情人就这么难忘？冒死都要去见他？”
向芷遥气的浑身发抖，也顾不得他说的前一句意味着什么。
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云长歆，你是不是有病，他杀了我，我还喜欢他？！”
“那你去见他？”
“我有我的计划。”
云长歆讽刺的冷笑，神色冰凉，“你的计划就是先骗了我，再让我的部下替你隐瞒？”
向芷遥怔了怔，目光下意识转到了院中整齐站立的侍卫身上。
看来不是凑巧碰上云长歆，只怕她前脚出去，这些侍卫就向云长歆禀报了吧。
心里涌起一股火气，扒拉开云长歆的手，“你说过，我去哪里是我的自由！”
云长歆也没再去抓她，两只手都放了下来，直起腰来，冷眸看着她，“看来你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
错在哪里？
不就是没听他的，去见了乔殷麒。再一个让金樱斋里他的亲卫不要禀报。这两点算是不太合适，但也不至于他发这么大脾气。
向芷遥没有认错。她或许是错了，可云长歆这个态度，让她说不出道歉的话来。
云长歆等了她一会儿，见她眼中没有丝毫的悔意，反倒是平静坦然，心头憋了股怒意。“既然不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那就待在金樱斋反省，哪儿也别去了。”
向芷遥怔了怔，不可思议的的看他，“你要囚禁我？”
“教唆我的部下欺上瞒下，是杀头的重罪，不关你两天，你真当自己可以无法无天了？”
“你！”向芷遥气的眼眶发红，指着院中的侍卫，手指发抖，“那你干脆把侍卫都撤了，我想教唆也找不着人了！”
她不过是怕他担心，才没让他们汇报。哪承想，一片真心到了他那里，竟成了罪过了。
云长歆没理她，转过身来，气场威严冷肃，“看好夫人，若是她从这里踏出半步，或者什么人混进来，你们便提头来见。”
侍卫整齐应是。
“云长歆，我不是你部下，你凭什么关我！”向芷遥愤怒的在他身后嚷着，云长歆却是转身就走离去，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幽兰果丁都被外面的动静吸引过来，却因为两人剑拔弩张的，不敢上前半步。此时云长歆离开了，她们才慌忙跑过来。
果丁握住向芷遥是手，发现是一片冰冷。低低的惊呼一声，眼中立刻蓄起了泪，“小姐，小姐赶紧回屋暖暖身子吧。”
向芷遥似乎是失神，晚了几秒才“嗯”了一声。松开果丁的手，往屋里走去。
途经站岗的一众侍卫，向芷遥停下脚步，把他们所有人打量了一遍，咬牙切齿的道，“你们都给我等着。”
众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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