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沈珞故去,二老爷、二太太痛不欲生,大老爷又何曾好过?
偏生二太太还闹了一出又一出,大老爷连再次分开住的念头都起了,不过是看二老爷可怜,到底没忍心开口。
“以后既要在一处住着,规矩总要竖起来。说到底,还是你我早年没有尽到兄嫂之职,不曾好生提点她。”大老爷想起故去的沈珞,心头酸涩不已,叹气道。
他们这些年对二太太的纵容,固然有看在二老爷与沈珞面上的缘故,归根结底还是不喜乔氏,不乐意去费心教导。
他们也不是圣人,怎么能心中无怨?
孙太爷死的太惨,三太爷抱憾而终的时候还不到花甲之年,二老爷与二太太又是始作俑者。
眼见着二太太身为人妻、人母,依旧立不起来,每日里伤春怀秋、迎风流泪,只顾着痴缠丈夫,里里外外需要二老爷自己操心,他们作为兄嫂的虽有时也心疼下二老爷,可更多的是觉得二老爷自作自受。
当年徐氏乐意手把手地教导孙氏,可换成是二太太,她可没有那份热心。
二太太将家事都托了身边乳母、陪房,一心做不知世事的仙子,也没心思去学柴米油盐这些。
徐氏听了丈夫的话,想起往事,不由苦笑。
人真是偷不得懒,当年省了长嫂的义务,没有去教导二太太;如今三十年过去,大家都老了老了,她还得为这个弟妹操心。
*
九如院,正房。
沈瑞喝着汤,看着满脸气愤的柳芽道:“那个赵妈妈到底说了甚?将你气成这个模样?”
柳芽已经是红了眼圈,道:“二哥,要不咱们家去吧?”
沈瑞的脸沉了下来,冬喜在旁着急道:“二哥问你,你就痛快说?莫不是她吃了雄心豹子胆,编排起二哥来?”
柳芽恨声道:“可不正是!说什么侍郎府有了自家血脉,不稀罕外人……还说莫要当自己是尊贵人……”
冬喜听了,不由大怒:“你平素的厉害都哪里去了?就任由她胡吣?”
自从昨日三太太诊出喜脉来,沈瑞就晓得有什么东西会不一样,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想到徐氏的为人行事,沈瑞反而不恼了,直接对冬喜道:“去禀告大太太此事,将这话都如实学了,就说这赵妈妈既瞧不上咱们这里,请她另外高就……”
沈瑞已经十三岁,徐氏给他安排新居时,也不过是派了一个二等婢子春燕来提点他,并不曾往他这里安排管事妈妈与年长的婢子,就是怕他觉得束缚。
那个赵妈妈,是管着九如院扫洒的小头目,如今总不会平白说这些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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