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这样盯着,那些太医莫名觉得,脖颈间有些发凉。
他们摸了摸脖子,飞快的离开。
谢也望着紧闭的房门,又陷入了沉默。
连步尘走到他身边,将一把短刀,摊在手心,
“这,是白芷刺伤徐岁欢的那把刀。”
谢也咬着牙,闭上眼睛,
“我现在想杀人,别同我说话。”
谢也的指尖都在颤抖,从听到徐岁欢大出血的时候,他几乎就要控制不住的想杀人。
可是不行。
还不行....
连步尘抿了抿唇,喉头滚动,接着说,
“那日她第一次见岁欢姑娘的时候,手上也握了这把刀。”
“我起初,是以为她想杀的是我。”
听闻至此,谢也猛地睁开了眼睛。
脑中浮现过无数个细节,谢也声音有些沙哑粗粝。
“你的意思是什么?”
谢也问,
“所以白芷,究竟有没有恢复意志?”
连步尘的目光,变的越来越坚定,且平静,
“没有。”
他声音有些颤抖,
“有人利用了我们。”
“白芷从第一次见到岁欢姑娘,就想杀了她。”
“白芷,被控制了。”
谢也紧皱的眉头突然松开,他眼底闪过一丝惊愕。
“天好像快黑了,岁岁应该醒了。”
不知道怎么的,谢也突然想起达奚思尔今日在马车上说的这句话。
原来,让他去巫池,让徐岁欢留在这,也是达奚思尔计划中的一环。
是她,对白芷动了手脚。
也是她....操控白芷,刺杀徐岁欢。
怎么可能呢?
怎么可能....是达奚思尔?
连步尘垂下了头,单膝跪在了地上,
“抱歉,殿下。”
这是至那次他们分裂,连步尘第一次唤他为殿下。
他说,
“我无意成为达奚思尔的傀儡,但只有她,能够救活白芷。”
“若是岁欢姑娘有什么三长两短,属下....”
“属下会在成功复活白芷后自刎,同岁欢姑娘一起,共赴黄泉——”
连步尘一句话都没说完,便被谢也一脚踹在肩头,狼狈的倒在地上。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谢也便揪住了他的领口,这迫使连步尘差点身体浮在半空中。
谢也双眸死死的盯着他,
“你有什么资格同她死在一起?”
说完这话,谢也嘴唇又抖了抖,
“徐岁欢会长命百岁的。”
说完,他将连步尘扔倒在地。
谢也俯视着他,面色冰冷,高高在上的吩咐,
“去把达奚思尔给我抓过来。”
连步尘扶着几乎要骨裂的肩膀,站起身,恭敬地将手放在胸前,行了一个礼,
“是。”
看着连步尘远去的背影,谢也后退几步,终于支撑不住,顺着墙壁,慢慢滑下。
他满脸疲惫,脸颊已经被冷汗濡湿。
谢也望着自己的掌心,喃喃自语,
“达奚思尔....”
......
达奚思尔,你不要让我越来越失望。
——
另一边,达奚思尔与达奚晏清,因为大雨,被困在了城外的一处客栈。
她坐在房中弹奏古筝,房间里,满是乌黑渺小的蛊虫。
蛊虫将她围绕成一个圈,随着乐声的大小骚动起来,时而变换位置,时而放大缩小。
在一曲悠扬的轻声中,房门被敲响。
达奚思尔抬眸,指尖轻挑,碎音掺杂,那些蛊虫又立刻散开,不过一会就消失不见。
“进。”
她擦拭着古筝,淡淡吩咐。
穿着黑衣的男子,在达奚思尔面前跪下双膝,双手伏地,拘了一个礼,
“参见巫主。”
达奚思尔慵懒的靠在躺椅上,品着酒,单手撑着脑袋,
“徐岁欢如何了?”
那位黑衣人没有抬头,他道,
“蛊人成功刺杀了徐岁欢,修璃璃也如巫主计划中的一样,赶过来了。”
“嗯。”
达奚思尔又喝了一口酒,漫不经心的问,
“徐岁欢醒了之后,有没有猜到是我做的?”
以岁岁和哥哥的性格猜到是她做的话,会怎么样呢?
应该,觉得很嘲讽吧。
还有失望。
那个黑衣人的身躯愣了愣,随后说,
“徐岁欢,到现在还没醒。”
达奚思尔喝酒的动作停下。
酒杯在她指尖晃,她眯了眯眼,
“为何还没醒?刀上的毒,只会让她昏迷一阵,应当在修璃璃来之时就应该醒了啊。”
黑衣人咽了咽口水,
“蛊人...出现了一些问题,有了情绪波动,所以,那把短刀,刺进了徐岁欢的内脏,修璃璃来的时候,她已经休克了....”
黑衣人的声音越来小,
“修璃璃现在还在医治,但听里面的人说,徐岁欢,可能.....”
“啪”的一声响起,酒杯直接砸在了黑衣人的头上,酒水,顺着那人的发丝滑落下来,带着一抹鲜红,混杂了他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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