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是四胞胎?” 姜蕊跟夏候诗一样惊得瞠目结舌。
“ 来,咱们都先坐,再慢慢聊。” 李西弗招呼着站着围着他和司徒亦的众人。
穆沐在第一胎的时候就被医生约谈过这个话题,当时在法国医生的办公室里,医生满脸严肃地跟她讨论建议她放弃其中一个或者两个孩子时的心情,穆沐至今历历在目,不曾忘怀。
顶着巨大的压力数着日子一天天地过着,最后历尽万难终于等到孩子呱呱落地,有惊有险,但总算是盼来了孩子们个个身体健康。
经历过一次的穆沐再次被告知这次也是四胞胎,心里并没有太多因为有过经验后的淡定,相反,因为有过经历,此时的穆沐被尹殷埔搂在怀里是无法自抑地瑟瑟发抖。
尹殷埔脱下身上的外套给穆沐披上并不停地来回摩擦着穆沐的手臂,也没能让穆沐停止颤抖,尹殷埔看在眼里,心疼无比。
“ 是孩子或者母亲有什么问题吗?” 夏侯诗敏感地嗅到了气氛的严肃性,心情也跟着紧张起来。
“ 刚刚检查过程中我跟小埔聊了一点,沐沐尽管有过一胎的经历,风险也是不小的,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单胎妊娠和生产在医学发展到今天也不是完全没有风险。” 李西弗顿了顿,每次跟家属谈这个话题,李西弗都会想到自己的发妻,李博文的母亲左小糖。
两人情感最浓的时候发生那样的悲剧,李西弗至今无法完全放下。
“ 四胎,这在哪个国家的地区都属于超高风险案例, 我们需要预见到的最常见的风险,比如胎儿发育不良,畸形胎或者发育过程中空间有限,而出现其中有孩子停等的风险…… ” 李西弗此时的身份不是尹家的老熟人,而是一位专业的妇产科主任。
正在详尽地给孕妇家属讲解事情的可能存在的隐忧。
“ 这些问题我们需要做什么才能最大程度的避免。” 尹密缘听后第一个反应过来。
穆沐和尹殷埔都有用心地听着,只是这个问题他们刚刚在检查室已经聊过一会了,穆沐七年前在法国也经历过一次,她也知道不用她开口询问也有人会认真地提问。
“是否考虑减胎,减少风险。” 李西弗沉默片刻,有些艰难地说。
“ …… ” 李西弗此言一出,屋内瞬间安静得仿佛只有空气般。
没人说话,大气也没有喘。
夏侯诗直接把脸埋到尹诺一的怀里,姜蕊脸色苍白且泪流满面。
“ 顺其自然发生那些事的机率有多大。” 屋内沉默了许久许久,尹诺一问。
“ 尹爸,这种事谈概率意义不大,如果发生了是,就是百分百;如果没发生,也是百分百,大家都要有心理准备,医学有极限。” 李西弗知道这个时候总是很艰难的。
这种难题一般人碰不到。
“ 小埔,沐,你们怎么想。” 尹密缘觉得最重要的还是他们小夫妻俩是怎么想的。
“ ……… ” 从小都有自己主意的尹殷埔没说话,冷着一张脸,没人看得出来他此刻心里真正的想法。
刚知道穆沐怀孕时,尹殷埔专门读了大量医学书,特别是关于孕产婴幼儿的书,他对于十月怀胎,女性人娩有可能存在的风险,疾病和并发症都熟记于心,想到穆沐要经历那些,他本来就精神紧张;司徒渊说大概率可能是双胎,查出来有三个胎囊时尹殷埔除了高兴,自豪还很焦虑上头的就是穆沐要经历的难度和难关更多,这次更成熟了,确认是有四个胎心,尹殷埔觉得他正在面临着人类最大的难题。
舍不得穆沐受苦是一定的,平时看她眉头皱一下,尹殷埔都觉得是天大的事,想到穆沐和孩子将要面对的复杂局面,大小都处于极度不确定的风险之中,尹殷埔心里复杂到无力言语。
他正在面临人生中最大最复杂的难题。
做为男人,他不愿自己的爱有有半点见险,做为父亲,他也需要确保孩子万无一失,可是现在他却什么都做不了,不管是对穆沐还是对孩子。
肉眼可见的健硕的肌肉正在大幅度地起伏,是人都能看出尹殷埔此刻的情绪正在一言难尽。
“ 爸,妈,爷爷,奶奶,李主任的顾虑是基于理性的专业考虑;但是我无法决定放弃哪个孩子,留下哪个孩子,这是一个很残忍的选择; 关于发育问题,总是有风险的,不选有风险,有刚刚说的那些不良因素及风险;我想过了,选了也是有风险的,除了术中可以引起大出血,一个都保不住外;挺过了手术关,我们也无法确定哪个胚胎更健康,很可能提前取出来的胚胎是更优的,保留的反而是更不优的,谁知道呢;一个也好,四个也好,有发育过程中都有可能存在意外和风险,咱们别纠结吧,来了就是有道理的,顺其自然吧,我相信我们跟孩子之间的缘分。“ 穆沐放在尹殷埔背后的手在无人看到的地方轻轻地拍了拍他,紧张的不仅仅是他,新晋爸爸比她更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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