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爱情
明珠选择原谅廖家三小姐。
她见廖家小姐悲伤不已，她转身出去。
周棠向店铺掌柜请教绸缎买卖的事务，见明珠出来，对她点点头。
明珠说：“我们回去吧。”
周棠站起对掌柜的点头，问掌柜的：“你可知道怎么做？”
“大人放心，今日之事小的一个字也不往外说。”
“嗯。”周棠拍拍掌柜的肩膀，转身带明珠离去。
马车里的气氛很低沉，谁也不说话。
周棠问妹妹，“你有决断了吗？”
明珠抬起头，眼红红的地说：“我想见见洪泽堂，我想确定我的心意。”
“一个时辰后，我让你见着他。”
“谢谢二哥。”
不用一个时辰周棠就找来了洪泽堂。
洪泽堂满怀高兴地来到客栈二楼，进门前还认真整理着装。
“你哥哥说你想见我，还有几个月我们就该成亲了，理应不该见面。可思念这不可名状的东西怂恿我来见你。”洪泽堂说。
“你还见过廖家小姐吗？”明珠问。
洪泽堂心绪不宁，想法万千，脸上的笑容没了灿烂的辉煌。
“你听说了？”
“明珠你知道多少？”
明珠看向他，“我没读过多少书籍，就懂那两个字，你上过国子监，你跟我说说什么是爱情？”
“明珠，我不知你听了什么，也不知是谁跟你说。我曾经心悦廖家小姐，我以为那是爱情，可当我见着你，我才明白什么是爱。
你明眸善睐的眼睛让我迷了路，你如花的笑颜如春天的雨露滋润我心田，你蓬松的乌黑亮丽的头发涨满了我的眼。
我时时刻刻盼望着你成我新娘子，我渴望着掀开你的盖头。”
“明珠，你明白我的心吗？”
“我明白，我怎么能不明白。我用金丝做线，用最好的丝绸做布，每个夜里牵针引线，恨不得把天上的彩霞绣进我的嫁衣里。
心里想着还有多少个日夜才能成为你的妇人。”
洪泽堂上前想要拉上明珠的手，明珠却躲开了。
“你的情是真，你的意是切，可你是个骗子，你是用爱情作幌子的骗子。
爱情，意味着长相守，意味着两个人永远在一起，不论是活着还是死去，就像峭壁上两棵纠缠在一起的常春藤。共同生长繁茂，共同经受风雨最恶意的袭击，共同领略阳光最温存的爱抚，共同枯烂腐败，化做坠入深潭的一缕缕烟尘。
它的崇贵需要两股庞大的激情，两颗炽烈的心灵来支撑。真正的爱情是无坚不摧的，不论是天上的神明，还是地狱的命官，都不能让他们屈服。”
“你骗了廖家三小姐的爱情，又来欺瞒我。我心生芥蒂，你让我如何与你长相守？”
“不，这一切都是我的母亲，是她先与你家定亲。我本要劝告我的母亲退亲，可她用生命来威胁我。
刚开始我三番五次来找你，是想劝你退亲，可我却不由控制地爱上了你。”
“够了。不要再骗我了。”明珠把头上的簪子拔下，“这支簪子是你送我的，你说这是你在神佛前求木头亲自雕刻的。
可这支唯一的簪子却出现在廖家小姐的头上。世上怎么会有两支一模一样的簪子？”
“你送我的东西也曾经送过给廖家小姐，你说过的甜言蜜语也曾经与她说过。
是，你对我是真的，但这是因为我的哥哥们能给你希望，给你贪婪的东西，所以你才真心想对我。”
“不，明珠，不是你想的这样，你不要钻进牛角尖里了。你听我说……”
“哥哥，我想离开这里。”明珠大喊道。
周棠走出边上的包间，推门进明珠所在的包间。
明珠见哥哥来了，连连走到哥哥边上去。“二哥，呜呜……”
周棠单手抱住妹妹，抚摸她后背，看向洪泽堂。
“周家会退亲，洪大人回去等着吧。”
“不，我不同意。”
周越去拦住洪泽堂，周棠带明珠离去。
明珠所在包间的右边包间，三个男子听了一出好戏。
“为了这么点小事而退亲，周棠是不想嫁妹妹了。”
“周家的名声从来没好过，周棠是个难听的，他妹妹也将会不好过。弄成了老姑娘，他妹妹不怨死他？”
“表面上看着好，内里还是一样的扯不清。”
石青色湖绸素面直裰衣服的男子意味深长地说：“周家的人都不一般啊！”
“可不是，一个个凶悍得很。”
刘仲明回家直奔母亲的院子。
“明儿来了，府衙的事忙完了？先吃点心垫肚子，还没到吃晚膳的时间。”刘母说。
“母亲，孩儿有重要的话要与你说。”
听儿子这样说，刘母让左右退下。“你说。”
“母亲，你认为爱情是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问？”她不明白怎么儿子问她这样的问题。
“爱情，意味着长相守……都不能让他们屈服。”刘仲明把周明珠这段话告诉母亲。
刘母边听边笑，细细体味，“这话真好。”
“你知道是谁说的吗？”
“是谁？”刘母追着问。
“周明珠，就是城西周家周棠的三妹妹。”
“是她！在南蛮之地生活了十年的野丫头，她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千真万确，就在我的耳边说。”
“你看上了她？”
刘仲明点头，他十分希望拥有这个女子。
刘母摇头，“不行。”
“为何？十年前的周家是鼎鼎有名的世家，虽然过去的十年他们落魄了，但家风还在家教还在。你看看周母把三个儿子教养得有多好。
虽不说穷凶极恶的周棠，且说周桂与周柏，哪个不是国之栋梁？周桂进翰林院是皇帝亲选的。周柏虽还在国子监，但已经入了皇帝的眼，就等他完成学业。”
“我说不行你就把周家一顿夸，你且听娘说。”刘母说，“周明珠已经与六品官洪泽堂订下亲事了。你没希望了。”
刘仲明拖来凳子坐在母亲边上，悄声说：“周棠不想要这一门亲事，明日就去洪家退亲。”
刘母身子往外挪一寸，瞧瞧儿子，“你是巴不得他们退亲是不是？”
“让孩儿娶个好媳妇回来伺候您。”
“可别。”“好媳妇不敢奢望，不惹事就好。”
“母亲你盯紧点，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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