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手下的糜竺本是徐州顶级豪商,糜氏在这下邳城已经营上百年,所以安排人混进城内也不在话下。
张飞也并非真正有勇无谋,他只带了十来个人前来驿馆杀人,在这种环境下也只能速战速决,不能耽搁太久。
若韩胤躲在房内不出来,他一间一间的找过去,不等找到韩胤,早已经惊动了吕布的军队。
所以他下令先在馆驿外面放火,里面房间里的人听到着火了,自然会冲出来,到时他便可以放手大杀了。
可是等他冲进院落的时候才发现,四周围了一圈冷静的军兵。
那军兵们面色平静,似乎对那大火根本就视而不见,只是专心致志的对付他。
“不好,中计了!”张飞大吼一声:“随我杀!就算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他大吼着,挥动手中丈八蛇矛,与迎上来的军兵开始对战。
张飞乃是当世超一流勐将,虽说此时他没有乌骓马,但是丈八蛇矛依然舞的虎虎生风,高顺麾下的军兵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这时候高顺从黑影之中闪身出来,冷笑道:“张飞,竟是你来送死?”
“高顺匹夫,有种前来跟老子大战三百合,莫要做缩头乌龟,”张飞一边抵着军兵的围攻,一边冲着高顺怒吼。
高顺深知张飞的武力,自然不敢上前与之单打独斗,而是在远处指挥军兵向张飞包围。
此前高顺准备非常充分,所以军兵源源不断,张飞杀掉一批,又重新围上来一批,如此张飞就算有天大的本事,累也累死了。
张飞心中暗暗着急起来,他下意识的向驿馆门口拼杀了过去。
此时他带来的帮手下已经全军覆没,尽数被高顺麾下军马斩杀干净,但高顺军兵想要拦住他,却也拦不住。
他依然杀开一条血路,向驿馆门口冲了过去。
正在这时,他突然看见屋檐下有许多军兵簇拥着一个峨冠博带的老者,想来那就是韩胤了。
张飞短暂权衡之后,拼着气力耗尽的危险,一人一枪,不管不顾的又重新杀了回来,径直向屋檐底下冲了过去。
前面纵有高顺军兵层层防护,但是在张飞的冲杀下,众军兵无不血肉横飞,哭爹喊娘。
转眼之间,张飞已经杀到屋檐下,陡然怒喝一声,拼尽全身的力气把丈八蛇矛当熟铜棍,对着面前军兵当头砸了下去。
那挡在韩胤前面的数名军兵怪叫一声,全都不由自主的向后倒飞,脑浆迸裂而死。
随即张飞把长矛一挺,瞬间便把韩胤刺了个透心凉。
张飞哈哈大笑,虽然此时他已经气力将近,是不可能再逃出去,可毕竟兄长交给的任务完成了。
当初他大意失徐州,而且把兄长的家卷都丢给了吕布,虽然兄长没有怪罪,但是他心里一直耿耿于怀。
所以此次刺杀韩胤的任务,他就算拼死也要为兄长完成。
此时他眼见大事已成,军兵层层叠叠的围了上来,以他的体力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再杀出去了。
他索性将丈八蛇矛一扔,对着高顺哈哈大笑道:“取吾头去领功吧,对身躯就没必要过多穿刺了。”
见他主动弃械,军兵上前用绳索将其五花大绑了起来。
高顺站到张飞跟前冰冷的笑道:“你以为你杀的是迎亲使,是不是?”
随即他蹲在那“韩胤”尸体跟前,伸手便把对方的胡须扯了下来。
张飞并没有见过韩胤,此行之前也只是让见过韩胤之人画了个画像,让张飞辨认。
此时这具尸体被撕掉胡须之后,年龄明显仅三十来岁,只岁数这一项便对不上了,显然是个假的韩胤。
“混账!你竟然使诈,弄个假的来湖弄老子,”张飞对着高顺怒吼。
高顺嘴角抿了抿道:“现在知道已经迟了。”
“混蛋,混蛋……”张飞急的目眦尽裂,挣扎着想要去撞高顺,可那捆他的绑绳很粗,根本就挣脱不开。
随即高顺命人前去给吕布报捷。
不多时,吕布竟然亲自前来。
他站在张飞跟前傲然道:“果真是你,我对你兄弟也算不薄,留小沛给你容身,你等为何恩将仇报?”
“我呸,”张飞大骂道:“三姓家奴,你也不想想徐州是如何得来的?
当初我家兄长念你可怜,收留你在小沛容身,哪想到收了你这个白眼狼,反手便窃取了徐州,还假惺惺收容我兄弟到小沛,难道我兄弟还该感激你不成?”
“放肆!”吕布最恨别人叫他三姓家奴,他怒目圆睁道:“都成了阶下囚还敢嘴硬?
给我杀!”
这最后一句,便是对高顺下命令。
高顺却迟疑了一下,摆了摆手先让军兵把张飞拽远,然后单独对吕布低声道:“主公,张飞已然被擒,是杀是剐皆在主公一念之间。
不过此人与那刘备恩若兄弟,主公若杀他,便是将刘备推向曹操那边了。”
“我还能怕他刘备投曹不成?”吕布皱眉道。
高顺继续道:“主公自是不怕,可是毕竟多一敌不如多一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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