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知屠灭那影州城蛮人的是何人?”
姬无图神色淡然的看着底下的臣子开口道。
一众朝臣抬头看向姬无图,一个难以置信的想法出现在他们心中。
结合刚才姬无图的话和表现,他们很难不联想到那个吴观身上。
“可是,这怎么可能?”
众人神情紧张的盯着姬无图,想要立刻知道答案。
“是吴观!朕的吴爱卿!”
姬无图朗声说道,高高举起了手中的信笺。
“不可能!他凭什么!”
张以墨下意识脱口而出,众人的目光扫射到他身上。
这个时候说这种话,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嘛。
“没眼力见的蠢货。”
他身边的几个大臣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生怕一会姬无图发火烧到他们。
有些人已经开始暗自幸灾乐祸起来。
果然,下一刻,姬无图就开始疯狂输出。
“混账,你的意思是说朕在胡言乱语了?”
姬无图目光死死盯着张以墨,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
“臣不敢。”
张以墨赶忙低下头。
“哼,不敢?朕看你胆大包天!当初诬陷吴爱卿都敢,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姬无图开始翻旧账。
“臣有罪。”
张以墨啪叽一下跪在了地上。
“呵,你有什么罪?这屠灭影州城之功理应也是你张以墨的。
毕竟朕刚才是胡言乱语,你张侍郎才是千里之外就可以掌握西南动向。”
姬无图阴阳怪气道。
“臣惶恐。”
张以墨匍匐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
今日自己貌似是踢到姬无图的命根子了,咋还死咬着不放。
他此刻害怕极了。
“你先别惶恐,把这信上的内容先给大家念一念,念完了朕再让你惶恐。”
姬无图走下来,将手中的信笺扔到了张以墨面前。
张以墨抬头,双手捡起来那信笺。
姬无图没让他起来,此刻他只能匍匐在地上铺开了那纸张。
要不是周围都是朝臣,要不是在这大殿之上,这般姿态倒也只是显得悠闲。
但现在的他就像一条撅腚老狗。
“臣吴观恭请圣安。
奏:蛮人西南势大,松原城黎王忧思国难,欲驱逐蛮夷,复我山河。
潜暗探于影州城。制造混乱。
固与臣某议,联合攻打影州城。
七月十七,夜黑风高。
臣与黎王、白子城三家合兵两万,夜袭影州城。
里应外合,屠灭影州城蛮人五万余人,筑京观摄敌。
解救大夏子民万人。
……”
因为是飞鸟传书,信的内容很是简短。
但是饶是这短短的几句话,也让在场的众人心惊不已。
“竟然如此,而且只是出动了两万人,这他们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我大夏的将士实力已经这般强横了?”
“据说黎王手里有一支实力超群的军队,估计是他们起到了决定作用。”
“就算如此,能做到如此地步,吴观的道北和江源两城的将士也不容小觑。”
“不止,你们注意了没,信中没有提及他们的伤亡。
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
“这说明他们战损极低,这场仗完全是一边倒的屠杀!”
“何大人,为何不写就代表战损极低?”
“纪大人,你想啊,若是你是前线带兵之人,打了胜仗,你会不会如实上报具体战损?”
“自然,这上报战损也是战报内容之一。
不止是让朝廷知道具体情况,也需要朝廷拨付安抚阵亡将士的银钱,论功行赏。”
“但若是突然有一天,你带着两万人屠了五万蛮人,而且自己还没什么伤亡呢?
你还会如实上报吗?”
“那是自然,伤敌五万,自身几乎毫发无损,这不是大功嘛,我肯定会——等等!不对。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这种不可能的事,要是报上来,也没人会信啊!
甚至给人一种夸大战功之嫌!”
“纪大人一点就透。”
“再加上朝中有人和吴观不对付,还是陛下亲信之人,若是那人再在朝中进几句谗言,这一个谎报战功的帽子可就扣上去了。
所以,反正都是大捷,为了避免麻烦给了小人可乘之机,索性这引人怀疑的战损干脆就不报了。”
“受教了!”
而他们口中的小人自然是此刻还趴在地上呆若木鸡的张以墨。
朝堂之上,最为震惊的就是他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喃喃自语,怎么也不敢相信吴观能干出来这种事。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整天唯他马首是瞻的吴观吗?
“张以墨,你可还有什么话可说?”
“臣知罪。”
张以墨将脑袋垂在地上,面如死灰。
这次他能说什么?
面对大捷的吴观,他说什么都是徒劳,乖乖认罪吧。
“这兵部侍郎你也不用做了,去户部当个郎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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