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流云狠狠栽了个大跟头。
他趴在地上怔愣了好半晌,才终于回过神。
想到四周无数双眼睛都看见了他这般狼狈模样,顾流云便有种杀光周围所有人的冲动。
但他忍了下来。
现在显然不是清算那些人的时候。
熙宁帝正值壮年,他还没能上位,必须得忍!
顾流云心中划过浓浓不甘,随后很快做出了决定。
周围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他丢不起这样大的脸。
所以他果断“晕”了过去。
果然他才“晕”过去不久,附近看见这一幕的太监和侍卫便急急忙忙飞奔到了他身边。
顾流云软绵绵地趴在地上,双目紧闭,人事不省。
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之余,又忍不住生出了几分期待。
他这般晕倒,父皇应该会怜惜他吧?
消息很快传到熙宁帝耳中。
熙宁帝明显愣了片刻,随即脸上便有了担心之色。
他急切起身走了两步,看样子是不放心,急着想要去看顾流云。
太监正这样想,却见熙宁帝突然停下了步子,随后仔细询问了顾流云晕倒的经过。
李善没敢隐瞒,当即便照实说了出来。
先前便是他奉命去给顾流云传话,让他回去反省。
结果顾流云起身太急,险些摔倒。
当时还是他眼疾手快地搀扶了一把。
谁知道顾流云嫌弃他腌臜,一把挥开了他。
想到顾流云那满脸的嫌弃,李善心中便忍不住冷笑。
大皇子的确自打生下来就受到陛下偏宠,可惜这份偏宠太过,倒是将他给宠坏了。
熙宁帝站在原地,听着李善说完事情经过,突然黑着脸回到了御座上,重新拿起了奏折。
“既然大皇子晕倒,就赶紧送他回去。等太医看过之后,让他好生在宫中养养身子,别的事情就不必操心了。”
熙宁帝的语气很冷,李善一听便知他对顾流云这次晕倒的事十分不悦。
他也不多言,直接领命而去。
另一边,“晕倒”过去的顾流云正等着熙宁帝。
他这次跪了那么久,如今如此晕倒,以父皇对他的看重,定然会怜惜他,亲自前来看他。
谁知没能等来熙宁帝,却是等来了李善。
听着李善吩咐人将他抬回宫,顾流云当即有些不悦,想要质问他为何这么做。
然而想到自己如今还在“昏迷”,顾流云却不得不强忍下心中怒火,还要努力装出昏迷不醒的模样,生怕被人看出端倪。
若是让熙宁帝知道他故意装晕,定然又要对他不满!
顾流云不敢动,更不敢睁眼。
自然,也就没能看见李善眼中隐藏的冷意和嘲讽。
他此时便是有再多不甘心,也只能努力装晕,由着人将他抬回去。
他们到的时候,早已得道消息的太医早已经在此守候。
见顾流云人事不省地躺着,几个太医都被吓得不轻,生怕他有个万一。
偏偏他们被叫了过来,根本不敢躲。
只能战战兢兢地上前,依次给顾流云把了脉。
然后,所有人悬着的心都是一松,随即又有些了然。
他们原以为顾流云是突发恶疾才会晕倒,如今仔细号过脉,却是发现顾流云的身体十分康健,比起寻常男子都要健壮得多!
这样的人,哪里是随随便便就会晕倒的?
更何况,顾流云的心跳得也太快了些。
呼吸也不太对劲。
分明就是在装晕!
不过太医们虽是看出了这点,却是谁也不敢吐露出来。
几人默契地交换了眼神,一番小声商议后,给出了诊断,并开了方子。
这里的消息很快传到顾流光耳中。
得知顾流云突然摔倒,然后昏迷不醒,太医们给出中了暑热的诊断,顾流光不禁嘲讽地摇了摇头:“大哥当真是不小心,都那么大的人了,居然还能中了暑热,他这身子着实是差了些。”
说罢继续抄写《孝经》。
他在熙宁帝面前说了要抄写《孝经》,自然不能不从。
不过,王保去忠勇伯府传旨,这会儿人应该快到了吧?
顾流光有些紧张地捏着笔,眼睛看着面前的《孝经》,心思却已经飘去了宫外的忠勇伯府。
他猜得没错,王保这会儿的确到了忠勇伯府。
谢长安和谢明月得知他来宣旨,连忙让人布置香案,随即沐浴焚香,换上新衣,跪下听王保宣读圣旨。
两人谁也没想到,熙宁帝竟然这么快就下旨赐婚。
明明就在前不久,王保才宣读了封他们为忠勇伯和昌乐县主的圣旨。
如今才过去不到两个时辰,居然又来了赐婚圣旨。
不过,这道赐婚旨意来得如此快,显然两位皇子和永昌侯府功不可没。
等到两人接了旨,又客客气气地将王保送走,谢长安顿时变了脸色。
即便他此时依旧肿着张惨不忍睹的脸,谢明月依旧能够看出他此时脸色的复杂。
只听谢长安纠结地叹息道:“月儿,你当真想好了,要嫁给二皇子?他那样的身份,你当真嫁给了他,今后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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