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九娘大急。
蔡启怀受伤,其他伙计功夫平平,和尚们功夫高强,加上人生地不熟,商队必败。
此时,蛇在雄黄外围,屋外强敌环伺,火已经从窗户往屋里扑。想正面突围根本不可能。
洪九娘看看屋里的人,心思转动。她抬头看看屋顶,一咬牙,踩着床头的柜子,奋力往上一冲,可惜只挨到房顶,落下一堆灰尘。
洪九娘抄起一个桌腿,照着房顶奋力一戳,这次比上次收获更大,掉下来两片瓦。
“九娘,你干什么?”
洪九娘不回答阮青萝,自顾戳房顶,不知道第几下,终于,哗啦啦,一大堆瓦片落下,房顶出现一个洞。
“红袖,上来。”
叶红袖嗖跳上来,踩着洪九娘的手,洪九娘用力往上一送,叶红袖堪堪钻出那个洞。
“红袖,接着。”
洪九娘抛上绳子,叶红袖接住绳子,在房顶上猫着腰跑过去,把绳子拴在房后的树上。
叶红袖趴在洞口往下喊。
“娘,好了。”
洪九娘抓住阮青萝。
“上去。”
阮青萝大骇,让她就这么爬上去?疯了?阮青萝第一次腿软。
“九娘,我,我爬上去?”
“废话,不爬上去留在这里等死啊——上——”
洪九娘揪起她,阮青萝无奈,只好双手抓住绳子,洪九娘往上送,阮青萝整个人都吊在绳子上,无依无靠。
“不想死就快爬!”
洪九娘催促阮青萝,阮青萝心一横,眼一闭,死死抓住绳子,奋力往上。阮青萝整个人都吊着,如荡秋千一般。她的心也跟着荡来荡去,毫无依靠。叶红袖在房顶上抓住绳子努力往上拽,洪九娘在下面推着阮青萝的双脚,总算够到房顶。叶红袖抓住阮青萝的胳膊,阮青萝使劲扒着房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上了房顶。
从房顶上往下看,院子里刀光剑影,杀声震天。阮青萝不敢站起来,小心翼翼趴在房顶上。
“红袖,咱们怎么办?”
“跳下去!”
叶红袖指指墙外,墙外就是寺庙外,黑魆魆的,什么也看不到。
阮青萝咬着牙,慢慢挪动,她不能任性,危急关头,她不能拖回腿。
很快,又有人从洞口爬上来,洪九娘爬上来后,看到叶红袖和阮青萝还在,低声骂了一句。
“为何还不跳?”
叶红袖看了阮青萝一眼,阮青萝咬咬牙,刚要跳,想到冬麦和阮平。
“九娘,冬麦阮平还在下面。”
冬麦刚才已经被蛇吓晕过去,洪九娘情急之下把冬麦塞进了柜子里。
“先顾好你自己。”
阮青萝不敢再说话,正要跟着叶红袖跳下去,忽听院子里有人吼了一嗓子。
“他们想逃。”
洪九娘大怒,居高临下,抓起房顶的瓦片,嗖嗖嗖打出去。房顶的洞越来越大,有些地方已经开始垮塌,屋里火光冲天,没有来得及上房的伙计们正企图冲出门,奈何火已经封住了门。
突然,阮青萝看见有和尚在救火,什么情况?
洪九娘也看到了,手中瓦片嗖嗖嗖飞出,被打到的和尚惨叫不断。
“他们是要货,不会让货物着火。”
阮青萝恍然大悟,这些和尚之所以盯上商队,是要那些货。
明白这个道理,阮青萝突然朝院里大喊一声。
“蔡叔,他们不会让货物着火,快撤。”
蔡启怀当然知道这些人要的是货,那些货就是钱,可是人在货在,这是他们的规矩,他们走商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如此,从来没有出现过货被劫走人完好的情况。
若是他们都好好的,货没了,蔡家商队的招牌也就没了。
“小子,你快走。”
蔡启怀一条腿受伤,一瘸一拐与和尚打斗,吼这一嗓子,冷不丁又挨了一下。
洪九娘又是一连串瓦片飞出,直奔与蔡启怀打斗的和尚面门。
“M了巴子,找死——”
为首的和尚中了一瓦片,伤到眼睛,一只眼瞬间血流如注,蔡启怀反手就是一剑,剑直接穿透和尚的肩胛骨。
“啊——”
为首的和尚惨叫一声,蔡启怀紧跟着又是一剑,和尚的腿被刺穿。
彼时,叶红袖已经跳下去,洪九娘催促阮青萝,阮青萝咬着牙,闭着眼跳下去。她必须听从。
房后有杂草树木,阮青萝倒也没有受伤,但到底还是被树枝刮破了手脸。
“红袖,回话。”
叶红袖抓住阮青萝,见阮青萝自己能站起来,遂朝房顶喊了一嗓子。
“娘,无事。”
洪九娘放心,隔着跳了下去。后面又有人跳下来。
“走——”
树木杂草荆棘遍地,刚下过雨,泥泞不堪,洪九娘扯着阮青萝,叶红袖垫后,三个人慌不择路,从寺庙后墙往外走。阮青萝记挂冬麦阮平,记挂商队,心嘭嘭嘭狂跳。
“九娘,我们就这么走?”
“你还想怎的?留下来等死?秦掌柜给我说的是,保住你的安全,我只听雇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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