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冬听此却挑了挑眉:“我的身份只有羌帝一人知道。”
“啊?”
杜若有点没转过来弯。
“太医署那些人啊,我下了点毒,让他们扛了一天,再出手给他们解了,然后就老实了,”
杜若呆若木鸡。
大师兄,不愧是你。
心里默默的替白芥子撸了一把眼泪。
款冬七岁被白芥子带入谷收为真传弟子,在他身上倾注无数心血,希望将来他能接手常青谷。
结果款冬偏偏只对毒感兴趣,偏科越来越严重。
人家的兴趣志向,白芥子也不好勉强,只好放任他继续钻研毒药。
但常青谷世代以行医救人为己任,谷主怎么也不能是个毒王吧?
于是白芥子又收了一个徒儿繁缕。
小徒弟温柔善良落落大方,在医术上天资过人,刚入谷就得到了众医修们的高度赞扬。
白芥子欣慰不已,觉得常青谷终于后继有人了。
谁料款冬也发现了她的新用处:试药。
因为某次繁缕误打误撞解掉了款冬下在兔子身上的毒,自此款冬每研制出一种毒都要想办法下给繁缕试试。
一开始繁缕只是默默的想办法解毒,后来见到款冬就气的跳脚,最后演变到自己再研制一种毒想办法下给款冬。
两人你来我往,陷入了死循环。每日都想方设法的研制出更变态的毒药好把对方毒翻,下毒的花样也层出不穷。
好好的两个常青谷真传弟子,每日搞的像暗杀组织的刺客头子。
待白芥子反应过来问题所在时,繁缕也朝着毒术的路子越奔越远了。
不过好在两人虽然都专注毒术,但医术上也非常人能及。继续培养培养,将来挑一个接任谷主之位问题不大。
白芥子是如此想的。
杜若此时觉得,谷主可能过于乐观了。
款冬从袖子中拿出杜若的两张方子,又在另一个袖子里摸了半天找到一个印鉴盖上。拿起纸吹了吹,递给杜若。
“行了,走吧,带你去拿药。”
杜若看了看纸上的太医令印章,觉得这可能是膳房做过的,最高贵的药膳方子了。
两人在药房挑挑拣拣,配齐了所需药材。
款冬唤来药童把药都包好拿细麻绳穿上,足足有四提。
于是款冬也拿了一半,送杜若回膳房。
两人提着药慢慢走在宫道上。款冬这一身打扮与宫墙格格不入,十分扎眼。杜若凑近悄声问道:“你们太医署都不用穿官服吗?”
款冬得意一笑:“我有特权,不用守宫里规矩。”
杜若羡慕的咂了咂嘴:“真好,你还要小弟吗?要不收了我吧。我能跑腿能打杂,端茶倒水样样都行。”
款冬无所谓道:“行啊,你想来的话我今日就去找羌帝说。”
“算了算了,我就这么一说。”杜若赶紧反悔。
本来羌帝就怀疑自己的修士身份,若是再让他知道自己与款冬早就认识,没准连款冬和常青谷都要被怀疑上。
此时杜若的注意力全在款冬身上,谁知一抬头,就被正对面的平野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想往款冬身后藏,动了一下又赶紧停住。
还好平野似乎并没有看她,向款冬问道:“太医令这是要去哪?”
两人都是御前红人,共事时也没少接触。平野从没见过款冬关心除了陛下以外的人和事。今日看到他竟然和杜若一起有说有笑,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款冬正要开口,却被杜若抢了先:“卑职来太医署取药,东西太多,太医令见我拿不下,怕耽误了膳房的差事才帮忙送一送。”
这么一说倒更显得欲盖弥彰了。
款冬复杂的看了杜若一眼。
这丫头自从昏迷了二十年醒来后,总是唯唯诺诺的。一开始连话也不敢说,每日都生怕自己做错事。
自己和繁缕虽然不对付,但两人对她都格外照顾些,轮流带着她出门行医,教她辨识草药,接触的多了才慢慢放开些。
以前也不这样啊?
想起她刚被送来时的样子,心中唏嘘,也不知道是被怎么摧残的。
明明给她了常青谷的弟子令牌,也从没见她用过,似乎总怕给谷中惹事。
如今这番说辞,估计又是怕给自己惹麻烦。
款冬叹了口气,没点破她,向平野道:“我还要去送药,告辞。”
杜若连忙做跑腿小厮状,跟在款冬后一步离开。
平野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心中道不明是什么滋味。
把杜若送到膳房,放下药材,款冬又交代道:“如今宫中大印可能有异,还有魔修虎视眈眈。若有什么事一定要及时来找我,记住了没?”
杜若严肃的点点头。
款冬看着眼前人的反应,心道果然还是得说的严重些吓唬吓唬她,不然怕是又要什么都想自己扛。
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转身说道:“别总怕给谷中惹麻烦。常青谷立世上千年,不至于让你这么兢兢业业的操心着名声。”
“更何况常青谷里最大的麻烦是我,你算个什么东西?”
杜若:“……”
虽说是安慰,但听起来不像什么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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