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眉，你这一趟把我卖得惨啊。”
柳眉不明所以，但看到关常飞这样，也多少猜到些。
“关哥，我也没想到景珩这么有手段，我也被他摆了一道，但我手上也有拿捏他的东西，我们可以合作。”
关常飞狐疑地打量了她一眼，“我从来没被人这么耍过，你最好真的有货！”
柳眉抖了一抖，按关常飞以前的脾性，自己现在早就不知埋哪儿了，但他竟然答应这个请求，看来也是被景珩逼急了。
“景珩多次帮唐小悦，我早就不满他多管闲事！”
关常飞对她的情绪没有兴趣，眉头一直没放开。
柳眉自讨没趣加上心中胆颤也不愿多呆，“那关哥，我先走了。”
关常飞也没为难，他在考虑合作的可行性。
当初景珩把他关到地下室，他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死在那。
结果景珩放了他，眼神不屑，他还记得自己问他不怕放虎归山吗。
“你只是虫豸罢了，何来的虎。”
那句话时常萦绕关常飞耳边，让他无时无刻不想变得更强将景珩折磨致死。
合作……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另一边，柳眉出去后竟然撞见景朝和唐小悦当街牵手秀恩爱。
顿时火冒三丈，但还是忍住上前的冲动，默默跟在两人后面。
“朝哥哥，你最近都不来看我了。”
柳眉翻了个白眼，一个有娘养没娘教的东西还敢攀附景朝。
关键景朝那小子还真去哄，她脸皮再厚，跟在小情侣后面也有点不自在。
突然，迎面走来一个抓着好多气球的男人，撞开唐小悦的肩膀，顿时急得又弯腰又道歉。
下一秒，她毫不客气地甩了男人一巴掌。
“什么东西！连本小姐都敢撞！”
男人吃痛，一松手，气球全都飞向上空，很快只缩成几个点。
“我的气球！”
“谁叫你走路不长眼，不就几个破气球吗，还不快给我道歉！”
男人已经说了无数次对不起，都被唐小悦选择性失聪过滤掉了。
似乎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男人竟然跌在地上哭起来。
这边动静很快吸引到过街人，议论声四起。
唐小悦享受被注视，但也不是这样啊。
她从包里掏出几张纸钱，毫不客气地甩在男人脸上。
“瞧你一点男人样都没有，把这些钱捡走滚一边哭去！真是晦气，被人撞了，我还要给钱。”
唐小悦咄咄逼人，转头看向景朝，好在对方没什么反应。
景朝实则也觉得丢人，越来越多的人聚集过来，他只想装作不认识唐小悦。
结果她还傻呵呵走过来抱住自己手臂，“我们走吧朝哥哥。”
变脸之快，连躲在人群中的柳眉都暗自佩服。
可这也引起柳眉的怀疑，被人撞后唐小悦下意识就喊出“本小姐”。
孤儿院出身的人，多少都会自卑，而且很看重身份。
这反倒有点像唐小瓷。
圈内关于唐家养女的传闻并不多，谈起也是说不善交际，这样的人怎么会抓着别人就是一巴掌？
柳眉疑惑盖过愤怒，连两人走了都忘记追上去。
回过神来，路上已经没有他们的身影。
柳眉没急着追上去，反而在路边歇下。
细想之下，当初对唐家女儿了解不多，可谁是被宠出来的柳眉还是看得出来的。
身边有那么多被骄纵的千金，唐小悦的做派明显和她们更接近。
让她们去照顾老人，简直要命，唐小瓷如果是装的，没必要次次都去。
脑中有一个不成型的想法。
柳眉心中郁结打开，嘴角勾起。
想不到唐家这么大胆，难道这两个人身份是假的。
不怪柳眉疑惑，唐小瓷对景老爷子无微不至的关心，另景珩都不免多看。
“我打算把爷爷带到另一个地方，柳眉一直在周边晃，我也不放心。”
唐小瓷拧毛巾的手一顿，没想到他是在和自己商量。
“你也怀疑爷爷变成这样和柳眉有关？”
唐小瓷之前也怀疑过这事，可茶碗都没问题，全凭保姆的三言两语，很难成事。
“也不是没可能，她这么多次看爷爷怕是来确认爷爷有多大几率会醒。”
思及此，景珩眸光一沉，如果真是柳眉下的手，他一定会后悔当初容忍她在景家兴风作浪。
“我帮你。”
唐小瓷语气坚定，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但想让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
而景珩压抑的情绪缓缓松开，像是什么在融化。
“嗯，我已经联系好秦然，今天就把爷爷移到另一个地方去。”
景珩话刚落，秦然已经带着一批人上门。
“现在就动身？”
景珩应允了声，他今天来就是为这个目的。
秦然也不拖沓，指挥那群人将景老爷子护送到目的地。
正是秦然的私人医院，从外面看只是普通别墅，里面完全是小型医院的设备。
“这次麻烦你了。”
秦然正收拾单子，听到他的话跟见了鬼一样。
“别介啊，你要和我划分界限了？”
景珩无语，原本还想感慨一下，全被这小子破坏了。
唐小瓷在身后看到他被强行打断抒情大法，憋笑憋得肚子都要抽筋了。
“依我看，老爷子还得再做次手术，但这次风险很大。”
秦然突然正经起来，眼里的坚毅不言而喻。
景珩很少看到他这个表情，看来确实很棘手。
“你有几成把握。”
“五成。”
连秦然都只有五成。
景珩垂眸，如果不做手术爷爷可能很久都醒不过来，做手术就会有五成几率永远醒不来。
唐小瓷将手轻轻搭在景珩肩膀上，似是安抚。
他侧头，眼里像是询问。
“如果是我，我会做，就算不做也会醒不来，做了还能赌一把五成。”
唐小瓷说出内心所想，实际上也和景珩想法不谋而合。
“做吧。”
良久，景珩吐了两个字。
秦然并没有松口气，他比谁都想成功。
景珩看出他的犹豫，“我相信你，就算是那失败的五成，我也不怪你。”
秦然呆住，心里感动更甚。
自从有唐小瓷在身边，他能感觉出景珩越来越有人情味，看向唐小瓷的眼神也多了分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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