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贞很是诧异:“夫人怎么知道我染了风寒?”
甘氏微笑:“乔小姐虽然极力克制,还是偶尔的咳嗽下,且你这脸色不好,又是一路舟车劳顿的赶到京城,乔小姐乃千金之躯,不累病才怪呢。”
玉贞折服:“夫人真乃慧眼如炬。”
甘氏谦虚的笑着:“我这叫郎中来给乔小姐看看。”
玉贞道:“不必麻烦了,我家里是开药房的,略懂些岐黄之道,风寒而已,我自己开个方子,叫我的丫头去药房抓些药回来就好。”
甘氏吃惊状:“只觉乔小姐貌美如花,不曾想还懂医术,怪不得我家相公夸赞呢,说乔小姐是难得的奇女子。”
玉贞羞涩的笑了:“谷梁公子言过其实了,谷梁夫人更不要误会,我不懂医术,强说懂,因为是买药材的,略懂皮毛。”
甘氏过来抓起她的手,非常亲热,且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直把玉贞看的心里发毛,她却笑盈盈道:“乔小姐这样的人才,只有我家相公才配得上。”
这话实在突兀,玉贞愣了下,脸腾的红了,想这位谷梁夫人端庄典雅,秀外慧中,怎么会当着个才见面的人,说出这么过分的话呢?猜度不明白,又不知该说什么,只尴尬的笑了笑。
甘氏也没有就此话题深入的说下去,叫人为玉贞准备笔墨纸砚,由玉贞自己开了个方子,她收了方子去,让管家亲自往药房去抓药,而席面已经备好,管事嬷嬷来回,她就拉着玉贞去了花厅。
饭菜的丰盛自不必说,待落座,玉贞发现只她们主客两位,一桌子的珍馐美味,未免太过浪费。
甘氏殷勤招待,又给玉贞倒酒又给玉贞夹菜,玉贞推辞:“身体不适,不宜饮酒,更不宜吃的太油腻。”
甘氏道:“这是药酒,调理体虚的,但饮无妨。”
又是盛情难却,玉贞勉强喝了一杯。
甘氏见状,又吩咐家人给玉贞弄了个果盘,各式水果五彩缤纷的摆放在一起,真真是秀色可餐了,甘氏逐样为玉贞介绍,这是什么那是什么,这个什么味道那个什么味道,这个吃了好处怎样那个吃了好处怎样,极尽地主之谊。
玉贞很是感动,更多的是不安,甘氏对她越客气越热情,她就会增加这种不安,暗笑自己这多疑的性情像了谁呢?总好似对方怀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似的。
纤手拈起一块果子,刚放入口中,甘氏那厢道:“我给乔小姐说个媒,如何?”
玉贞突然咳嗽起来,还未完全咽下的果子卡在喉咙处,为了不失仪,使劲咽下,喉咙那个痛,没有茶水漱口,就端起酒杯抿了下,实在搞不懂这位谷梁夫人为何如此热心,初次见面就想做媒,回过头来想,这是不是传说中的一见如故呢?待将自己稳住了,方道:“多谢夫人美意,只是我……”
想说已经订婚,可是曹天霸却当众向她悔婚,最后只好这样说:“心有所属。”
甘氏微微怔了下,随即笑了,这回的笑,却是如释重负的舒畅,连说“可惜”,然后继续为玉贞倒酒夹菜,体贴入微。
好歹熬过去这顿饭,其中具体吃了什么根本不记得,甘氏又陪她吃了杯茶,见天色不早,而她还需服药,就让她回房歇着去了。
回到锦书苑,玉贞长长的出了口气,无限感慨道:“我这个人,最见不得谁对我好,谷梁夫人太过客气,倒让人怪难为情的。”
彼此都已经换了女儿装,月映搀着她:“奴婢怎么感觉谷梁夫人话里有话呢。”
玉贞不知其意,问:“哪一句?”
月映道:“谷梁夫人先是说四小姐与谷梁公子般配,后又想为四小姐说媒,四小姐想想,会不会……”
这丫头伶俐,不好把话说的太透彻,横竖她知道玉贞更聪明,即便说半截玉贞也能懂。
果然,玉贞吃惊道:“你的意思,谷梁夫人想把我说给谷梁公子?”
月映没敢说是或者不是,只反问:“四小姐觉着会不会?”
玉贞抿嘴想着:“难道谷梁夫人是这样的贤妻,竟主动给丈夫找别的女人?”
月映道:“奴婢看那谷梁夫人非常贤惠。”
言下之意,确定了甘氏的意图。
玉贞却难以置信,这事若是换了自己,可真做不到,不过今天亲眼所见,还真有这么贤惠的女人,倒是自己狭隘了。
回房之后,草药也熬好了,服下药之后,眼看天色暗下,月映为她扫床铺被,一边闲说话:“咱们走了这些天,真不知家里怎样了。”
一句话触动了玉贞的心事,突然感觉心口一揪,来京城之时,丑妹说那一晚她会跟曹天霸成亲,虽然曹天霸人在大牢,但丑妹总不至于信口胡说,也多少知道曹天霸此举是想彻底斩断和她的关系,从而不至于连累她,可丑妹呢,曹天霸你就不怕连累丑妹吗?丑妹可是个好姑娘,你这样对她于心何忍?那么他们成亲了吗?是怎样成亲的呢?
事实上,那晚曹天霸说到做到,丑妹重又来了大牢之后告诉他:“总镖头,乔小姐进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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