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贞无罪释放,想着祖父又即将凯旋,心情大好,同月映说说笑笑的往乔家老宅走,她是不认得路的,月映说距此没有多远的距离,所以不必叫车,两个人边走边聊,等来到乔家老宅时,月映将手一指前面那座庞然大物般的宅院:“四小姐,那就是乔家。”
玉贞抬头看,朝廷不单单归还了乔家老宅,还派了兵勇把守,门前悬着几盏防风又防雨的玻璃灯,照得周遭通亮,那巍峨的门楼,那高耸的院墙,那挺拔的古木,无一不彰显着乔家昔日的风光。
玉贞看的那么认真,这也是自己的家,是父亲出生成长的地方,这里有自己历代的祖宗先人,心口噗通噗通狂跳,莫名激动。
忽然有人于身后问道:“哪位是乔家四小姐?”
玉贞一回头,见不远处站着个陌生的男子,因是夜里,又有些距离,看不清那人的容貌,但看其穿戴打扮,不像是富贵人家,也不像是百姓人家,紧身利落,又有种风尘仆仆的感觉,怎么看不是跑江湖卖艺的,也是远途跋涉而来,她本能的警觉,反问:“你是谁?”
那人道:“我是乔大人派回来的。”
听那人说话的口音像是南方人,玉贞觉着可疑,正想询问其他,月映喜滋滋的道:“真的吗?老大人真的快回来了?这就是我家四小姐。”
那人腾腾几步走至玉贞跟前,施礼:“标下见过四小姐。”
没等玉贞有何反应呢,那人突然伸手捞过玉贞,另外一只手就扼住了她的脖子,并威吓道:“不准动,否则我掐断你的咽喉。”
月映吓得惊呼:“你?”
玉贞听话的没敢乱动,那人揽过她的时候,她已经感受到对方的力道,也确信这是个功夫高手,不动,只问:“你是谁?我们素昧平生,因何要这样对我?”
那人道:“我和你没仇,有仇的是乔广元。”
玉贞挑眉:“我祖父,你与他老人家有何仇怨?”
那人恨恨道:“实不相瞒,我是太平军的一个首领,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叫石固山,你祖父杀了我的很多兄弟姊妹,我是奉命来刺杀他的,刚好巧遇你,索性用你做个人质,乔广元老匹夫,等着自裁吧。”
实际上他甫一说他是太平军的人,玉贞就明白他是冲什么来的,想分辨几句,石固山以手指戳了下,玉贞甚至都不知道给戳中了哪里,便昏迷过去,石固山扛起就跑,月映在后面边追边喊,喊破了喉咙也无济于事,玉贞得而复失,这丫头大起大落下,吓得手足无措,哭得声震天地。
渐渐有人围拢过来,见她是个小姑娘,很多男人好心的问:“姑娘你怎么了?”
月映还以为都是行侠仗义之辈呢,于是据实相告:“我家四小姐给坏人掳劫,就往那个方向跑了,求各位爷台帮帮忙,把我家四小姐给找回来。”
围观的人,唉声叹气的有,继续安慰的有,偷偷议论的也有,就是没有打抱不平的人。
月映转圈的求:“各位爷台行行好,我家四小姐可是堂堂的乔大人的孙女,乔大人这就快从南边打胜仗回来了,谁能够救出我家四小姐,乔大人一定会重谢的。”
可是,围观者纷纷摇头表示爱莫能助,其中一个男人还玩笑道:“这年头,你如果管我借我娘子,我马上赶车给你送去,但你管我借钱,抱歉一文没有,这世道,你如果叫我喊你一声爷,我喊了又何妨,只要比我有本事的,那都是爷,可如果你要我帮忙打架,抱歉万万不行,人在家中坐还祸从天上来呢,谁敢没事找事去得罪人,姑娘,你家四小姐不是乔大人的亲孙女么,那你只能等乔大人回京了。”
求不到人,月映又开始哭,可着京城,她也只能再去找谷梁春秋了,虽然玉贞命令过她不能再去谷梁家,可人命关天,等四小姐给救出来,要打要骂,悉听尊便吧。
见她哭着跑了,围观的男人们又开始议论,乔家流年不利犯太岁,一桩事接一桩事的出,不知乔广元经过牢狱之灾后,该是什么作为。
在围观的人群后面,站着孙庭芳,他是偶然经过,听月映大致说了过程,知道给强人掳走的是玉贞,琢磨这事回去后要不要告诉曹天霸,权衡之后决定闭口不言,曹天霸之所以身陷囹圄,还不是由那个乔玉贞而起,宋赤诚和曹天霸争夺乔玉贞,曹天霸才引出这场杀身之祸,身为义兄,孙庭芳觉着,乔玉贞如果死了,对曹天霸或许是个解脱,自己再上下运动,说不定能救出曹天霸。
这样想着,回家之后,面对曹天霸他就闭口不提,只同曹天霸吃吃喝喝,这是在给曹天霸践行呢。
“贤弟真打算回关东?”
按照孙庭芳的意思,既然已经逃出来了,索性远走高飞。
“当然得回去,我妹妹和兄弟们都在关东呢。”
曹天霸在大牢留下字迹,就是准备救出玉贞之后回去的。
孙庭芳长吁短叹:“哥哥也劝不了你,你回去就回去,哥哥在京城在想想法子,总不至于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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