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没有白牺牲
白光闪烁了几下后逐渐暗淡下来，人影也清晰起来。
是灵泽！
他回来了，但身后却没有别人。
胡九见状一下就急了，忍不住就嚷了起来：“其他人呢？那些冲进便利店的孩子呢？！”
灵泽看他一眼，双手一摊。胡九顿时眼睛发红，冲过来一把揪住他衣领，磨着牙说：“你自己跑回来了？你把那些孩子扔在那了是不是！”
“你如果再这么鲁莽，我就要怀疑跟胡家结盟的正确性有多少。”灵泽说着从胸口掏出一叠纸卡似的东西：“他们在这里。”
胡九松了手，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白姐姐叹口气，走过去跟灵泽交流：“灵先生请你体谅胡九他的心情，我们很相信你，他只是太着急了。”
灵泽没置可否，只是将纸卡向着空中轻轻一扔，然后低声念了几声咒语。飘散的卡片闪烁起微光，随后化作一道道人影落在地面。
正是之前冲进便利店的那些少年们。
这当中有的尚能站立，有的已经躺倒昏迷不醒，还有的……丧失性命。这当中就包括叫晓依的少年的尸首。
胡九低头看了良久，抬头对灵泽嘟囔了两个字：“谢谢。”
其他族人也过来安置伤员，至于已经去世的则先通知家属，然后等待着安葬。彻底清点人数后得出结果，死亡三人，重伤俩人，轻伤三人。
刚有所平复的胡九又怒上心头，转身怒斥锥子脸，这次连白露子他们也一起跟着挨训。虽说这当中不光是胡家人，但白胡两家早就密切来往犹如一个大家族，所以胡九也算是白族这些小辈们的半个家主。
他气得化出原形，变成硕大的红狐狸冲他们发火，五条尾巴在身后微微舞动。
灵泽看到这一幕忍不住轻叹一声：“他原形还比较可爱，如果一直保持这状态可能看着更可靠。”
我转头看他：“你喜欢毛茸茸？”
“我才不喜欢，只是蛇没有毛，我看着稀奇而已。”
我知道灵泽向来傲娇口是心非，也就没有深究，况且现在也没这个心情。看到眼前这个结果我心里也很不好受，眼睛涩涩地有点想哭。
就在我心里情绪翻涌时，忽然感觉到淡淡的梅花香萦绕过来，随后温暖的怀抱搂住我。
“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力了，如果难过就哭出来，没事的。”
灵泽温柔的话语娓娓道来。
我一下鼻子就有点酸，但我忍住了这种劲儿，慢慢平复下来。现在不是哭鼻子的时候，不过灵泽能这么快察觉到我的情绪变化，我很开心。
“我没事，真的，放心吧。”我深吸一口气，露出笑容。
灵泽眼神柔和：“不要勉强自己。”
“没有，虽然是不好受但现在还有事要做，我真的能处理好。”
灵泽认真地看了我几秒钟，似乎了解了我的意思，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这句话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让我感到开心温暖。
白姐姐又查看了那几人的伤势，确定还有救后才出来，她满面忧愁与隐怒。
我想要不是现在胡九正在训斥，她不想火上浇油，不然早就冲上去开骂了。
灵泽忽然笑了一声，看向胡九说：“你还少骂了两个人。”
“谁？一个都不能漏！”
“那就是你自己跟白小姐。”
“？”胡九跟白姐姐一时间都愣了愣。
我也怔了一下，随后想了想也有所明白。确实啊，白姐姐跟胡九也是该被训斥的对象。
灵泽悠悠说道：“他们今年也有三四百岁，最大的也有五百岁，在妖里虽然尚小但灵智健全，相信没什么学不会的。但他们如此冲动而无知，简直像是没长脑子的草履虫。”
胡九忍着怒意说：“你到底想说什么？要骂他们，我自己就够了。”
“我是说，害他们成这样的人，是你跟白小姐。”灵泽挑眉扬唇：“他们不懂，难道你们不会教吗？你们把他们保护得太好了，什么都不知道，在你们的羽翼之下将所有危险都幻想成无伤大雅的冒险游戏。”
胡九一愣，刚才的怒火一下泄了气，呆愣愣地看着灵泽。白姐姐叹口气，低头缓缓攥紧拳头：“你说得对，我们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是我们太惯着他们了。”
“我有错，我一直觉得他们小崽子不需要懂太多，现在也不是早年间生死决斗争地盘的时候……”胡九说。
“人间有句话叫溺子如杀子。他们虽然不是你们的子女，但你们是全族的家主，他们都是你们的孩子。”
“是，灵先生你说得对！”
白姐姐神色悲痛。
胡九这时候也反应过来，眉眼痛苦而激动，良久才平息下情绪，说了句谢谢。
事情已经发生，现在在责备抱怨都已经毫无意义，只能总结经验，争取以后再也不犯。
胡九跟白姐姐发泄的也发泄过了，安排剩余的这些人先去好好沐浴休息一晚，明天起全都到戒律堂好好反省。
“从今往后，你们就别想着再悠闲过日子了。之前是我们疏忽，以为你们还小，现在看来再不管你们就该闯大祸了。”白姐姐停顿了一下又说：“这次多亏木樨还有灵先生，要不是他们，一百个你们也早死透了，还不赶紧谢谢！”
白露子等人连忙向着我跟灵泽鞠躬致谢，感情真挚无比，说着说着他们就开始掉眼泪。看来短时间内是没办法抚平阴影的。
目送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白姐姐长叹口气，恨恨道：“真是，让人操碎了心！灵先生才八百岁，也就比他们大一点而已，如此出色非凡，他们却……哎！”
胡九有点不高兴，但他又没法反驳，事实摆在眼前。只好烦躁地挠着头在旁边走来走去。
我看着灵泽：“这么说，你在妖里还是个小年轻？”
“那当然，新鲜得很。”
要不是场合不对，我就要笑出来了。
安排好这些人之后，我想起自己探查的结果，于是将白罗的事跟他们快速复述一遍。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说明是否跟南宫一族有关，不过我觉得这种可能性非常大。那个人身上有种独特的臭味，并且他喊过让他同伴带着货先走，估计这跟德发奶茶里的毒料有关。”
无论如何，这一趟也不算是白白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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