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廷阎没有防备,亦是没想到有人胆敢在睿王府里公然殴打自己,所以那一拳是结结实实的打在他胸口上。
他被震得连连后退了几步,待看清眼前人时,朝歌的第二拳已经送到他眼前。
他手忙脚乱的格开朝歌的攻击,狠厉的瞪着她,道:你是何人,竟敢殴打本王,你活得不耐烦了?
眼前绿衣女子很是眼熟,他一时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朝歌气得咬牙切齿,连连冷笑,道:难道只许你殴打别人,就不许别人殴打你么?你既然那么恨芷妍,就不该娶她进门。恒廷阎,我曾听芷妍说你是君子,却不曾想你不过是一个殴打老婆的孬种。
恒廷阎眼中闪过震惊、疑惑、不悦、愤怒,最后却是一片漠然,我没有打她。
你没有打她?那么请问你她脸上的五指印是怎么来的?你不要告诉我,那是她自己打的。朝歌没想到他竟然不认账,更是气得头顶冒烟。
恒廷阎冷笑,我再不济,也不会殴打女人。
哼,我不信。朝歌亦冷笑,她一个四两拔千金,便将恒廷阎格挡的手错开,第三拳已经罩上恒廷阎的面门。
恒廷阎一惊,眼前女子的招式太过灵敏诡异,竟是他从未见过的,这一愣神间,他又挨了朝歌一拳。
恒廷阎被彻底激怒了,他曾在夷武山拜师学艺,尽得他的师傅乙阳真人的真传,而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朝歌的招式虽灵敏诡异,却不带半点内力。几个回合,他已将朝歌擒住。
朝歌用力挣扎,却只是将自己困得更死,她火大的冲恒廷阎吼道:恒廷阎,欺负女人,你不是男人。
恒廷阎冷冷的看着她,趁她挣扎得厉害时,突然松手。
朝歌不防他有这一手,一个趄趔摔了个狗啃泥,待她气得从地上爬坐起来时,只来得及见到恒廷阎渐行渐远的背影。
空气中传来他冰冷的话语,看在她的面子上,我饶了你,不要再有下次,否则我会让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朝歌狠狠地吐了口唾沫,恨恨地啐道:恒廷阎,我跟你没完。
翌日。
梁芷妍昏昏沉沉的醒来,只觉得头晕眼花全身无力,脸颊仍旧火辣辣的痛。
她刚撑身坐起,朝歌已推门而入。
她见梁芷妍起了身,连忙将手上的铜盆搁在盆架上,快步走过来,顺手拿过屏风上的衣服替梁芷妍披上。
芷妍,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好些了?
梁芷妍朝她温柔一笑,双手紧紧的拉着她,心中着实感动。
朝歌心高气傲,却愿意为了她来睿王府为奴为婢,她感激的道:让你担心了,朝歌,我何德何能让你如此相待?
朝歌顺势扶起梁芷妍向梳妆台走去,她一脸不赞同的嗔道:哎,芷妍,你这样说我可不乐意听,我们是朋友啊,你这样可真是把我当外人了。
梁芷妍被朝歌按坐在椅子上,她笑了笑,道:好,以后我再也不说这样见外的话了,朝歌,昨晚……
她顿了顿,接着道:你放心,等过几日,我再向廷阎哥哥提。
朝歌知道她想说什么,连忙道:芷妍,我不想让你为难,你已经嫁人了,就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明月……我会想办法救……
朝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梁芷妍急急的截了话头去,那怎么行,未大哥是因为我才……
芷妍。朝歌骤然打断她的话,芷妍,你为明月做得已经够多了,而且你在恒廷阎面前越是在乎明月,明月的处境就会越危险。
梁芷妍被朝歌严肃的样子骇住,她嗫嚅的道:那怎么办?我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你现在最好是什么都不要做,为你自己也为明月,好吗?朝歌放软声调,人们常说女人的醋意足以毁灭一切,男人的醋意又何尝不是?
梁芷妍自铜镜中怔怔的看着朝歌愁眉不展的小脸,点点头,末了很是自责的唤道:朝歌……
好了,芷妍,你现在最重要的是调养好自己的身体,撑到我们寻到神医雪辰为止,我答应过明月要好好照顾你,你千万不可再妄动情念,知道么?
梁芷妍点点头,神情恻然,她的时日已经不多,就算寻到雪辰,怕也是药石惘然。
朝歌替她拆开发髻,长发披散下来,乌黑衬着苍白,显得她的脸颊越发憔悴,朝歌心中一酸,若是再寻不到雪辰,将如何是好?
新妃入门第二日,按规矩是要进宫叩谢皇上的,然而近日皇帝身体微恙,便免了这项规矩。
然则这规矩免了,侧妃要向王爷正妃敬茶却不能免。
梁芷妍梳妆完毕,用过早膳,方携着朝歌向前厅走去。
一路行来,府中下人皆对她指指点点,待她抬头去看时,她们一致不屑的扭过头去,等她稍移了眸光,她们又开始指指点点。
她们说得无非就是她三年前怎么不知检点勾引了恒廷阎,又在恒廷阎重伤之际勾搭上了骠骑大将军未明月,最后还不知廉耻的与未明月私奔云云。
梁芷妍脸色惨白,朝歌见状,恶狠狠的瞪向那群嚼舌的下人,撸着衣袖打算与她们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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