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冽的眸光,看在眼里分外惊心,不禁有些的皇上的安危
果然不出所料,闵知行掀开盒盖,‘唰’的一声,抽剑出鞘,巾青凛若霜雪,闪着熠熠寒光,剑在手中,剑气如虹,随意舞弄几下之后,他猛地跃步上前,剑尖直直向皇上而去……
事出突然,顾不上太多,我疾声脱口,“皇上,小心啊”
冷眸一瞥,闵知行迅速抽手回剑,剑尖在距皇上咽喉不过一尺处亭
皇后贵妃惊呼愕然,在场众人瞠目结舌,冷汗簌簌而下,齐齐望向惊魂未定的皇上
提及老谋深算,闵知行当仁不让,他反应极快,持剑跪地,“老臣鲁莽,冒犯圣颜,罪该万死!”
皇上定了定神,勉力牵起一抹微笑,“青霜宝剑,果然名不虚传,卿家一时欣喜试剑,何罪之有?”
重重俯身,闵太师沉声道,“叩谢陛下圣恩!”
扶着桌案颤颤站起,皇上轻微一句,“朕累了,你们都退下吧”
出了春风阁,秀芬姑姑搀着大长公主速速离去,追上她们的步子,我蹙眉一句,“方才好险,那闵太师简直目中无人!”
公主面露惊骇之色,慌忙捂住我的嘴,“嘘,别说了,这不是小丫头该管的事!”
“子芸”身后有人轻唤公主的名讳,那声音听上去无比柔暖
蓦地回首,来者竟是闵太师,他笑意盎然道,“难得见上一面,为何走得那么急!”
大长公主怒意十足,叱问,“你究竟想干什么?”
勾唇笑得惬意,锐利的目光直直落在我的身上,他说得轻描淡写,“老夫想干什么,公主心中清楚,何须多问!”
见我在侧,大长公主有所顾忌,轻微抬了抬衣袖,示意姑姑带我先走
俯身行礼,我欲退下,就在转身的一瞬,无意瞥见他腰间玉带上也佩着一枚雕刻翔龙舞凤图案的华美翠玉……
跟随秀芬姑姑绕过花圃,我蓦地回首,远远望见闵太师正拽住大长公主的衣袖,不住说着什么
好奇怪的两人,不禁低声询问,“姑姑,要等母亲么?”
她沉了半晌,牵过我的手,避而不答,转换话题,“老奴带您四处游览一番”
顺从地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不一会儿,眼前出现一池碧水
水绿得诱人,仿佛无边的巨大翡翠,碧波荡漾
池边,我俯下身子,轻轻拨弄脉脉池水,连连感叹,“这儿真的好美,美得宛如仙境!”
布满皱纹的眼尾唇角渐渐舒展,秀芬姑姑温颜而笑,“您的表情好似当年的孝宜皇后,记得她第一次见到琼池时,也是这般感叹!”
“孝宜皇后就是皇上与大长公主的母亲么?”
“不,孝宜皇后是公主与……”一语未完,她愣了愣,慌忙改口,“孝宜皇后是先皇嫡后,已然仙逝多年,皇上的母亲是孝静皇后,也就是宫中的刘太后”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原来他们不是一母同胞,难得大长公主与皇上的姐弟情谊那么深厚!”
“情谊深厚?”姑姑垂眸一笑,笑意惨淡,自语喃喃,“生在无情的帝王之家,早就抛弃了‘情谊’二字,唇亡齿寒,无非都是相互利用而已,什么姐弟情深,什么兄友弟恭,一钱不值啊”
望着姑姑,我怔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或许眼睛看见的,只是表面现象,真正的玄机与阴谋暗藏在深处,一时难以显现!
一阵马嘶蹄鸣入耳,抬首遥饮去,远处教场上一片尘土飞扬
细细观望,良驹宝马之上,一袭如雪白衣分外耀眼,那人好似……好似林无尘!
“姑姑,能么?”不等她应声,我拎起宽大裙摆,一路飞奔
即使千万遍警示自己,无尘是我的义兄,可惜还是忍不住想着他,念着他
立在围栏之外,我高声呼唤,“无尘,林无尘!”
那人猛地勒住缰绳,回头相望,我一愣――跃入眼底的,是一张陌生而丑陋的脸……
从未见过如此丑陋的男人,双颊黝黑且布满坑坑洼洼的瘢痕,让人不禁联想起一句俗话――风吹水面千层浪,雨打沙滩万点坑
“你是谁?”
我并不回答,反问一句,“你又是谁?”
难得如此有默契,二人竟异口同声相问
只见他飞身下马,缓步来到面前,唇边牵起一抹戏谑的笑意,“从未有人敢这样问我,你是第一个,那我就明明白白告诉你,好让你死而瞑目――我是大陈的皇太子陈烨!”
“死而瞑目?皇太子?”一时如堕梦中,不经意道了句,“好嚣张的男人!”
“来人,将这胆大包天的丫头拿下!”陈烨一声厉喝,伴在身畔的侍卫齐齐向我而来
愕然失神,不明白他为何如此生气,张口结舌道,“你,你凭什么?”
他嗤笑出声,冷冷瞪我,“就凭‘皇太子’三字,让你生便生,让你死便死!”
“你!”还欲说些什么,却被一涌而上的侍卫扣住双肩,狠狠地压跪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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