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思路。”
“你姑姑可给你找着姑父了。”
“什么时候大婚的,怎么不通知我?”
冥顽不灵…
声眠懒得多说,深看她一眼,背着手回自己住处去了。
其实她知道声眠的意思,他是希望自己不要被一些事困得止步不前。
“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阿颜想不想我,小唐师姐熬的粥是什么味道,肆觉老头的胡子是不是更白了,还有…他过得好不好。”
可现如今真神面容不说举世闻名,整个太渊怕是没一个不知道的,就这么回去,势必要夹道欢迎,万众顶礼,她可受不了这个。
那就偷偷回去…看一眼?
说好了,就看一眼。
看一眼就走。
太渊还是老样子,只是三千年前经受了那一遭变故,许多宫殿都重建了,看起来比楚北清拜师那年还要更新些,她隐去神印,撤下一身神光,正值午寐时分,静的只有虫鸣鸟叫,却在她踏入山门的那一刻,万钟齐鸣,惊起一树飞禽,那动静,可谓是振聋发聩,无人不晓。
楚北清吓了一跳,生生愣在原地,疑惑的四处张望几眼,还当是触发了护山大阵,结果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发现有什么暗箭冷枪飞过来,那这是什么情况?她明明不记得从前有过光进个山门就能被这么热烈欢迎的时候啊…
所幸这动静很快就没了。
正要再迈步时,察觉到身后多了个人,她顿了顿,扭头去看。
原来是墨子笙这孩子,这么多年没见,好像长高了点儿,比以前更棱角分明了,他像是刚跑了五里地赶来的一样,额角挂着细密的汗,还在深深喘着气,难不成是专门来迎接她的…看着不像,他这副模样,没有什么久别重逢的喜悦,更像…憋着一肚子气要来打架的。
“你不会是…特意安排的这动静,就等着我来呢啊?”
这孩子不发话,甚至举步朝她冲过来,高抬起胳膊,还真像是要动手。
楚北清觉得好笑:“干什么,你要揍我啊?”
墨子笙不说话,双手攥成拳,力道大的整条胳膊都在跟着抖,红着眼睛狠狠瞪着楚北清,气得脸红脖子粗,看样子是想光靠眼神就把她给千刀万剐了。
这别扭孩子,多大了还是不会好好和人相处,她双手叉着抱在胸前,很不客气的瞪回去道:“怎么,不欢迎?再装哑巴我可走了啊!”
“你为什么要来!”他带着哭腔冲她吼道。
楚北清一头雾水,她自问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更是没得罪过这个小祖宗,她依稀记得自己失踪三千年前做的最后一件事应该是个大好事来着,怎么就在这小孩面前那么不受待见,难不成她当年神力没到位,少复活了个把个他喜欢的人?
见楚北清因为尚在疑惑没能开口,墨子笙又是激动的上前几步,眼睛红的吓人,语气依旧恶劣:“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现在来!”
“什么现在来以后来的,这儿好歹也算我半个师门,我怎么就不能回来了?你个臭小子敢对自己亲师叔这么大脾气,你信不信我告诉你师父让他罚你站个三五天桩啊。”
“我去找了你那么多次,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见我?你去哪了,你为什么不见我!”
“你,你什么时候来找我了,你走对了吗?你知道涂山在哪儿吧?”
“三千年前,我找过你!我找过你!你不在!你去哪儿了!”
三千年前他找过自己?
楚北清皱着眉头使劲回想了一通,灵光一现,还真叫她这烂记性给想起来了:“嗷!你找我那会儿我估计还真不在涂山,我去人间…”
“那你现在来又是为什么!你为什么现在才来!一定要等到一切都无法挽回了你才会出现吗?一定要等到人死透了你才愿意来吗?你就那么自私,那么狠心,连最后一面也不肯见一见吗?他!他…喜欢你喜欢的那么苦,你就不能对他好一点,你那么厉害,为什么不能救救他,不能为了他违抗一次命盘,不能让他好好活下来吗!”
极度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再蔓延到全身,霎时脸色苍白,满头冷汗,她不敢置信,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却又不得不开口艰难发问:“你…你说谁死了?”
“我师父死了!谢听尘死了!死了!早死了!死了三千年了!你怎么才来!你怎么才来啊……”
他瘫坐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肆意宣泄着自己的委屈,从头到尾也只说得出那一句:“你怎么才来啊…”
你怎么,来的那么迟啊。
……
后面的话,楚北清一个字也听不见了,她的意识陷入恍惚,在狂风骤雨中被来回拉扯,打得晕头转向,暂时还没办法帮她理解这句“谢听尘死了”是什么意思。
他怎么可能死?他不是不死之身吗?帛蓝印不是已经被解开了吗?魔神死了,魔尊死了,谢世元更是不可能死而复生爬回来杀他,那他为什么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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