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潮生提前半个小时进了咖啡厅。
“咖啡厅”这个场景,总会让他想起那个拿一万块钱侮辱他的烂片导演。
以及那位烂片导演迟到了大几十分钟的事情。
在坐进这家咖啡厅之前,闫潮生就已经做好了项乐章和那位烂片导演一样,迟到半个小时以上的准备。
如果项乐章真的迟到那么久,他既不会意外,也不会生气。
对他而言,只要项乐章没有放他鸽子,最终赴约,那就足够了。
他一边喝咖啡,一边读着咖啡厅免费提供的杂志,坐着等了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后,他突然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一抬头,身体剧烈一颤,猛然一惊——
他的对面,不知何时竟坐下了一个人!
虽然那个人戴着口罩和帽子,但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坐在他对面静静看着他的那个人,正是他一直等待的项乐章!
这个气质……一定是他,不会错的!
但是……
现在离约定好的时间,不是还有十分钟吗?
他怎么现在就来了?
想着,闫潮生假咳一声,掩饰尴尬,随后低声说道:“项先生?”
对面的人点了点头。
“我时间挺赶的,就不多说什么闲话了。直接进入正题吧。闫老师,你大老远过来找我,究竟有何贵干?”
闫潮生的脸,瞬间涨红。
他说:“我……那什么……”
“有事就直接说吧,不必兜什么圈子。”
“嗯嗯,好。既然项先生都这么说了,那么……”
闫潮生摸了摸脸,说:“我们就开诚布公地聊吧。其实,项先生,你应该能够猜到我这次过来的目的吧?”
“?”
项乐章几乎是把“我猜个锤子”这五个字写到脸上了。
“他在装吗?”
闫潮生心想,他不可能猜不到的。
项乐章把他害得那么惨,怎么可能猜不到他来找他的原因?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双手交叉握着,放在桌上。
“项先生……我知道你忙,不想浪费你的时间。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把话摊开来说,会比较好一些。”
“我听不明白。”
闫潮生叹了口气。
看来,项先生是铁了心要装下去了。
不过……让他装他的吧。
闫潮生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他抬眼看向项乐章的眼睛,用诚挚的语气说道:“项先生,我就直接说了——拜托,请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
“???”
项乐章的表情更疑惑了。
什么“高抬贵手”,什么放你一马?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想着,他的眼底还闪过了一抹怀疑的光。
闫潮生猜得出他在怀疑什么。
他赶紧开口解释道:“放心吧,项先生,我不是那种卑鄙的人,不会偷偷录音栽赃陷害你的。我真的是来跟你道歉、来请求你的原谅的。”
他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项乐章眼底的怀疑神色更重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再这样说一些我听不明白的话,那我就只能告辞了。”
说罢,项乐章作势要走,闫潮生赶紧伸手把他拦下。
“别别别,项先生,别生气……”
他的心很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项先生,我知道,我在金鱼奖上对你的态度不够友好,可能让你比较生气,对此我万分抱歉。我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你对我的惩罚也让我吃了不少苦头……项先生,现在离颁奖典礼,已经过了好些天了吧?你也应该已经消火了吧?如果没消火,现在,应该把火往我身上撒。如果火消了,那……能不能请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项先生,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停,停!”
项乐章皱着眉头打断了他。
“你的意思,我大概听懂了。你是想说,你在金鱼奖颁奖典礼上得罪了我,然后我用了一些手段报复你,让你吃了很多苦头?”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我知道。但问题是——”项乐章皱眉道:“你所谓的‘得罪’,我转日就忘了。至于什么‘用手段报复你’,更是没影的事。”
“闫老师,你也知道拍戏是个多大的工程。我很忙的,连睡觉的时间都不怎么够。你说,在这种情况下,我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浪费精力去对付你?我连手都没有出,又谈何‘高抬贵手’?”
闫潮生嘴皮子颤动了几下,说道:“可是,可是……”
他把项乐章的粉丝连同一部分路人围攻他的事情说了出来。
他还告诉项乐章说,自从出了这档子事后,他之前接的活儿全都黄了。
旧工作丢了也就罢了,可他现在就连合适的新工作都接不到……
项乐章听了这些话,心里无语得很。
他反问闫潮生:“所以,你觉得这些都是我在暗中捣鬼?”
虽然闫潮生确实就是这么觉得的,但他不敢说“对”。
他摇了摇头,刚想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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