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哥！”
突兀的娇声甜得白计安倒牙。
他扭头，只见一肤白纤弱，身着蕾丝睡衣的年轻男人跑来。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伸出精心修饰的长手，热络地搭上贺威的肩。
贺威难受的浑身一哆嗦，连忙矮肩躲开。
男人热情，又上来够他。贺威正要发火，白计安一脚插在两人中间，面对男人说：“回去，这里不需要你。”
“你是谁呀？人家付了钱，我就得办事呀！”
“钱给你了，回去。”
男人嘟起嘴，眼神越过白计安，依依不舍地盯着贺威。
这脸，这身材……好不容易来了条质量超标的大鱼，怎么还突然反悔了呢？
可惜，真是太可惜了。
“还不走？”白计安垂眼盯着他光溜溜的双腿，冷道：“那就永远都别走了。”
来者不善，男人是有贼心没贼胆。他连忙后退两步，歉道：“走走走，我现在就走。”
赶走男人，白计安回身瞥了贺威一眼。
情况紧急，贺威只能忍下一肚子解释，和他一块附耳打探房内情况。
金熙真嘻嘻哈哈地笑着，与金发女郎的对话中没有半句和资料有关。不是打探荷兰的风土人情，就是询问女郎的家乡。
两人聊的火热，直到服务时间到，她空着双手开门，与金发女郎道别。
两人一前一后，贺威借机搭上白计安的双肩，轻喃：“难道她又是来玩的？”
白计安站直身，扒开贺威的手握紧，说道：“她在景点玩了一天，临走前来红灯区继续玩也不奇怪。”
贺威低头看着他们紧紧握住的手，问道：“你生气了吗？”
白计安拽着他向楼下走，没吭声。
“你知道这里不花钱不让进，我没有其他办法，只是……到我花钱的时候只剩男的了。”
鬼知道这里生意怎么这么好，他差一点没进来。
出了洋房，Ventus已经叫好了计程车准备回机场。
白计安、贺威陆续钻进车厢，前者问道：“她们人呢？”
Ventus指着前面街边上朝马路挥手的「梅花10」，回道：“在那。”
金熙真双手抱胸，注视眼前的车水马龙，说道：“叫你们一块怎么不去？”
Zofia看了「梅花10」一眼，敷衍道：“没什么兴趣。”
“你们来过？”
“没有。”
“没来过也不好奇？”金熙真轻蔑一笑，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喃：“我可是给你们最后放松的机会了。”
登上飞往内比都的飞机，Zofia得空拉过「梅花10」问道：“你到底怎么打算的？”
她说想把金熙真主人格找出来杀掉，但直到她们离开阿姆斯特丹，她依旧没有告诉她下一步的计划。
这人到底杀还是不杀，她希望她可以给自己一个准确的消息。
“当然，只不过不能在荷兰杀。”
Zofia恍然：“你是想下飞机……”
「梅花10」狡诈地眯了眯眼，说道：“还有比东南亚更适合杀人的地方吗？”
“但。”Zofia担忧地扫了眼金熙真的后脑勺，“你用什么办法叫出她的主人格？”
她们既没有李仁泽医生的能力，也没有金熙真脑袋里机器的遥控器 。这一路上，她不论怎么想都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实行计划。
万一失败了，那可是「Q」，会死人的。
“你冷静点。”「梅花10」说道，“接下来你只要当做什么都不知道，配合她就好。放心，至于怎么让她切换人格，我自有方法。”
十一小时路程，Ventus拿出从机场免税店买的相机查看金熙真拍下的图片。
一张接着一张，她胡乱拍下的游客照里面果真出现了自己的身影。
白计安接过相机，确认她并不是故意拍摄Ventus后，将机器还给他。
“原来如此，难怪你会雇佣小孩子去偷相机。”
Ventus摆弄着相机，说道：“他们可不是普通的小孩子。偷盗手法娴熟，甚至能和Catharina一较高下。”
“这么厉害？”
“至少我挑的那个百里挑一。否则我也不敢叫他去危险人物面前替我卖命。”
“还有其他可疑照片吗？”
Ventus不断翻看，半晌，他说：“还真有。”
“什么？”
白计安拿过相机，左右两边一块凑上来。
是一张从网络上拍下的陌生男人的照片。
他目测年三十五不到，皮肤黝黑，毛发浓密，平淡的表情，眼神却冒着凶恶的精光。
直觉不妙，贺威笃定道：“他杀过人，而且不止一个，是很多。”
Ventus盯着男人的五官，判断：“他应该是东南亚裔没错吧。”
白计安点头：“很标准的长相……看着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哪里？”
贺威、Ventus凑上来冥思苦想。忽然，贺威眼睛一亮，说道：“徐婉华！”
罗梓纯的母亲。
想起查阅过的资料，Ventus疑道：“可徐婉华是地地道道的香港人没错。”
白计安接口：“或许她有兄弟姐妹嫁到东南亚，生下了孩子。”
“对啊。罗家人在香港关掉糖水铺后举家搬到东南亚。”
自那之后，罗梓纯的父母便像人间蒸发一般，再无音讯。
他们一直猜测罗善人和徐婉华是上一代「方块主」，所以才会让野心勃勃的「方块K」沈正军甘愿俯首称臣。
至于后来，也是因为罗善人和徐婉华不在，女儿罗梓纯继承衣钵，才导致沈正军不服，拉拢「方块Q」和「方块J」叛变。
“那么她拍下这张照片的意思是什么？”
白计安念叨着，脑袋里，贺威那句「他杀过人，不止一个，很多」的话不断萦绕着。
东南亚……做买卖……杀人……销声匿迹……「方块」……敛财，为组织提供大量金钱支持。
白计安放下相机，喃道：“我知道罗家在东南亚做的生意是什么了。”
贺威和Ventus点点头，心照不宣地默念：“电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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