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婆子和曹寡妇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撕打在了一起。
吴利民不敢让亲妈挨打，就立刻跑去拉曹寡妇，害得曹寡妇被于婆子瞅准了机会揪住了头发，扇了好几个大嘴巴！
她前几天刚被一群人围殴，脸上的伤才刚消肿，这下又肿了起来。
但曹寡妇也是个泼辣的，仗着今天就于婆子一个人上手，自己被吴利民抱住了，仍旧蹦着高地狠踹了于婆子几个窝心脚，直把老太太踹得坐在雪地上捂着肚子起不来！
不但如此，等踹完了于婆子，曹寡妇就一爪子抓破了吴利民的手。
吴利民一疼，下意识就把手松开了，紧接着曹寡妇就挣脱了他的钳制。
曹寡妇跑到柈子垛，抄起一根趁手的大棒子，又冲回了吴利民面前，劈头盖脸地就打了上去！
吴利民抬手去挡，胳膊上立即挨了好几下子，疼得他满院子跑。
曹寡妇则在后面一边追着打，一边咒骂。
“吴利民，瞎了你的眼！打量姑奶奶好欺负！我告诉你，这房子是我的嫁妆，就是我一个人的！谁他妈要是敢动，我就敢半夜起来把它点了，大家一起死！”
吴利民此刻又疼又丢人，逃跑还不忘了回身和曹寡妇互骂，“你个泼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房子你不住也是空着，给我妈住住咋了？”
“谁说我不住！我以后天天住！”曹寡妇撵累了，终于停了下来，用手抿了抿头发，就转身往屋里走。
临进门的时候还回头冲吴利民说道：“吴利民，今天这婚不结咱俩都得死，你要是不想死，就在这跟我把过场走了，要不然你就立刻滚！我告诉你，这老虔婆这辈子别想踏进我的房门！”
说着就咣当一声甩上了门，进屋了。
吴利民家来帮忙的亲戚本就是远亲，见状不由面面相觑。
于婆子缓过劲儿来，气得拍着雪地破口大骂。
她一向不是什么要脸面的人，除了自己和儿子，不管别人的死活。
更何况她这样一个为了儿子能饿死女儿的人，谁能指望她拿自己以外的女人当人？
于是陶映篱几人和围观的村民们还一点准备都没有的时候，一堆不堪入耳的话就立刻冲进了他们的耳朵。
“你个不要脸的小娼妇、破烂货，不知被多少个男人X过了，还腆着脸跟我拿乔！要不是看你屁股大好生养，你以为我能让我儿子要你？”
曹寡妇屋子都不出，就坐在炕上和于婆子对骂。
“你儿子比我好哪去了？你不知道吧！他从前为了跟我干那事，还给我下过跪呢！你想等他跪一跪你，等你入土那一天吧！”
围观的男人听见这话，哄堂大笑。
“哎呀妈呀！吴利民你哄女人的时候可真放得下身段啊！”
“那是啊！要不然他这样的，咋能娶上媳妇呢？”
女人们也都抿着嘴，一副不好意思笑又憋不住的样子。
于婆子气得够呛，捋着胸口直喘粗气，叉着腰摆出骂街的架势，开始蛮不讲理的唾骂。
像她这样的老太太，真到了气急的时候根本不会讲道理，只会胡搅蛮缠。
于是陶映篱几人还没从曹寡妇刚才话里的回过神来，就听见一大段包含各种动词、器官和亲戚的骂人话。
污秽程度简直突破她们的认知下限。
徐荣珍毕竟是几个女知青里最大的，见状赶紧说道：“咱们快走吧！这种话可不是咱们未婚姑娘该听的。”
陶映篱和许红霞都有点不想走。
“打得正热闹呢！”
徐蓉珍冲窦敏一使眼色，两个人一人拉着一个，就把陶映篱和许红霞带离了“案发现场”。
程素秋根本不用人叫，主动就跟着徐蓉珍一起走了。
陶映篱人都走远了，还忍不住抱怨，“多好的热闹啊！不让人看完了再走。”
徐蓉珍又好气又好笑，“他们一家子是什么人？咱们是什么人？咱们要不赶紧走，让人发现咱们一群女知青看这种热闹看到了最后，不知道又要传出去什么呢！”
这时许红霞说道：“你们说，今天于婆子和曹寡妇谁能赢啊？”
窦敏说道：“这可说不准，不过曹寡妇和吴利民这婚是必须要结的，于婆子那么不顾脸面，人又蛮不讲理，时间久了，还是曹寡妇吃亏。”
这年头一个孝字压死人，即便于婆子和曹寡妇能豁得出去的程度不相上下，于婆子作为婆婆也有辈分上的天然优势。
更何况吴利民是男人，今天曹寡妇也就是出其不意，才治住了他。
过了今天，两个人谁打谁还说不准呢！
不过对于陶映篱来说，曹寡妇完全是咎由自取。
这种人既然害人的时候不遗余力，遭报应也是应该的。
不过是恶人自有恶人磨罢了！
临近年关，镇上也没什么好玩的，几个女知青看了一场热闹，想着也没什么地方可去，就各自回去，准备吃午饭了。
陆铮在家忙着给陶映篱做木头人，还是林四海来家里借东西的时候，才知道了曹寡妇门前的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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