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喜交加道:“他就狠狠折腾我，直到我昏睡过去，似乎听见他说要去挣大钱什么的。然后，早上醒来就不见人影了。都怪我，没拦住他。”
方梨庆幸自己娶了个乖巧的儿媳妇。
要不然老四真的一个孩子都没有。
她安慰地握住王琳琳的手，“琳琳，不怪你。不哭了。都是那个该死的杀千刀! ”
林队长都有些无语，放着新娶媳妇还跑出去瞎胡闹什么？
“穆子顾平时和谁结仇呢?”
方梨摇了摇头，村里人互相合不来。
几乎因为一点小事就可以吵起来，但寻死仇的，好像没有吧?
穆子易把这些年的事情想了一想。
“老四平时脾气暴，前两天和张赖子拌嘴打架，过年那阵和刘二狗看不顺眼打架……但都是明面上吵架打架，没听说谁暗地里下死手啊。”
林队长看见小警员记录完口供。
看了看平静的穆子国，“我们天亮会去林家庄走一趟，等穆子顾醒来后，我们再过来一趟。”
穆子顾微微颔首:“辛苦你们了。”
送林队长他们下楼时，李静雯也跟着过去，看着警察离开，十分好奇。
“穆哥，你觉得谁下死手?”
穆子国不答反问，“你会做这种手术?”
“啊?”李静雯惊呼出声，明明自己遮掩得还行，怎么还是被看出来了，敷衍道，“我只是跟着外公学了药理，哪里是会做手术的医生呢？”
穆子国抿了抿唇，没说什么。
刚才医生说穆子顾耽误时间长，没法子接上去的时候，李静雯的神情不对，似乎在反驳医生的话。
最后，好像跟什么在互动一样，眼睛很亮，还带着似笑非笑表情。
好像是:这人能救，但不救!
李静雯心虚地揉了揉鼻子，岔开话题。
“穆哥，我们在医院守着吗？”
穆子国不舍得她将就一晚，“我送你去招待所休息。我一会，自己过来就行。”
李静雯挽着穆子国的胳膊，摇摇头。
“我想和穆哥共进退。”
主要是好久没和穆子国贴贴了，最重要的是，第一时间还能吃到新鲜出炉的大瓜！
(?▽?)
穆子国看着李静雯眼里的亮光。
沉默地带着她回到了刚才的地方。
方梨这会难受得跟被挖心一样，闭着眼哭，家里好几个孩子，就生小儿子的时候不疼，长大了，嘴巴又甜，哄得自己很开心。
要是小儿子变成太监，该怎么接受?
刚娶来的四媳妇该怎么过后半辈子?
李静雯特意选了离方梨和王琳琳远一些的长椅子，总感觉晚上的医院阴森森的。
还没冬天，估计也不会烧炉子。
才坐了一小会，就有一股寒意顺着脚底板溜上来，冷的得人打颤，身上穿的还是入秋的衣服。
小包子每到晚上就会去休眠。
自己也不能众目睽睽下进空间吧?
纠结着要不要站起来走一走，但小皮鞋的跟踩在瓷砖上，还是有些吵的。
穆子国脱下棉外套披在李静雯身上。
“后半夜会更冷。别感冒。”
李静雯愣了下，“你的伤还没好。”
“乖乖穿上。我身体比你好。”
李静雯点头，拉紧棉大衣，还带着穆子国温暖的体温，就好像冬天里的小火炉一样，衣服上带着洗衣粉的香味。
一直快到天亮。
手术室的红灯熄灭了。
昏迷不醒的穆子顾被人推了出来。
医生叮嘱道:“等病人醒补充点有营养的东西。还有不要刺激病人，毕竟一个男人，没了那玩意，一时之间接受不了。”
一旁的护士把治疗单递给穆子国。
“家属确定无异议，就签字吧。”
李静雯踮起脚看了一眼，潦草的钢笔字，血型是AB，又简单看了一下手术过程，没问题，收回视线。
穆子国察觉李静雯“没问题”神情，拿着钢笔，签了名字。
*
病房。
穆子顾被推到病房。
方梨和王琳琳坐在一旁哭泣。
李静雯没有进病房，站在门口无聊，穆哥是O型，四弟是AB型，兄弟间血型不一样也正常。
她看见穆子国他们去医生办公室问话。
穆子顾是中午醒来的，好像是知道自己真的变成了个太监，愣了好一会，才开始哭嚎起来。
“下贱! 真TM的下死手啊! ”
方梨抱着情绪激动的小儿子哭。
“老四啊，别激动，千万别激动。要是伤口又裂开了，你就白挨疼了。”
穆子顾根本不能冷静面对事实。
这可是最重要的命根子没了!
身体还疼得动弹不了，只能口齿不清地咒骂着卑鄙无耻小人!
方梨哭得心都碎了，痛苦万分。
“儿啊，到底是谁缺德啊?把你害得好苦啊!你跟娘交个底儿，娘不会放过他们的!”
穆子顾失望透顶，一通乱叫。
胡乱地挥舞着手，“没救了！”
方梨牢牢压住穆子顾的手，哭道:“儿啊！活着就是万幸了!你跟娘说，是不是刘彩霞那个贱人报复的?”
李静雯听见“刘彩霞”的名字，偷听。
看看是不是验证了之前的猜测。
但刘彩霞不是前天晚上喝了农药吗？哪怕拼尽全力伤了穆子顾，也很难移到村口去吧?莫非是还有其他帮手吗？
听见脚步声，连忙闪到隔壁病房。
方梨走到门边，环视一圈，没人，关上门，越想越觉得是刘彩霞喝了农药闹得沸沸扬扬，又觉得穆子国绝对不会娶她了。
这才怨恨穆子顾，就暗中报复了?
抓住穆子顾的手，厉声问道。
“老四，你跟娘说，是不是刘彩霞那个贱人诱惑你，伤害了你?我会给你报仇的!”
穆子顾摇了摇头，眼里全是绝望。
整个人无力地瘫软在床上，麻木不仁。
方梨认定就是刘彩霞做的，“肯定是那个贱人又找别人帮忙了?我看她就是落空了，开始找补!”
穆子顾不回应，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以后还怎么出去见村里人啊?
还有新娶的媳妇又该怎么办呢？
方梨还以为穆子顾默认了她的猜测，也不防着不吵闹的王琳琳，气急败坏地怒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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