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瓷杵被带了点力气的撞在了容器里，传来闷沉声，宋婉停下来，望向他的目光透着无奈。
“司亦臣，你到底想我怎么样？像过去那样，天天反抗你，和你争吵吗？我那样做，有用吗？”
她的语气透着无力的破碎感，眼神黯的让人心疼，司亦臣心尖一紧，触在她脸上的手指一顿。
“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你相处了，让我回到过去那样对待一个救命恩人，我做不到。
我要走，你又不同意，在绝对的权势与财力面前，你觉得像我这样的女人，还能做什么？
在你面前，我有控制权和主导权吗？你教教我，我要怎么做，你才会满意？才会觉得我是真的看开了？”
看着她有些激动的情绪，司亦臣咽了咽喉咙，默了几秒，目光转向她刚才做的东西。
“你在做什么？”
突然的话题一转，男人的声音褪去了刚才的质疑，让宋婉微微一愣。
而这时，只见他伸出手指，蘸了点那碗里的西红柿汁，往嘴巴里轻轻尝了下，眉头松了松。
“少放点糖，我不爱吃太甜的。”
看着他前后态度的转变，宋婉压了压眼底的情绪，重新拿起瓷杵。
“我又不是做给你吃的。”
她的声音透着一丝置气，司亦臣看着她的样子，唇角浮上浅弧。
“你在我家，用的都是我厨房里的东西，你不是做给我吃的，是想做给谁吃？”
“我做给自己吃难道不行吗？”
她白了他一眼，舀了小半勺糖放进去，边继续碾磨边开口。
“你怎么从医院出来了？身上的伤还没好透，乱跑什么？是又想再进ICU吗？”
望着女人那张泛着樱粉色的唇，司亦臣伸出手，一把将她带进怀里，低眸就吻了上去。
宋婉被抱的动弹不得，呼吸都紊乱了，但这个吻没有持续多久，司亦臣就松开了她，嗓音带着暗哑。
“家里遭了贼，我能不赶回来一趟吗？”
男人戏谑的语气，带着一丝明显的愉悦，宋婉瞪了他一眼。
“你才是贼呢，我是光明正大进来的。”
看着她这嗔愠的样子，司亦臣浅笑了声，又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下。
“真想开了？不想着从我身边跑了？”
他的话，让宋婉垂下眸，长长的睫毛覆盖住眼底的情绪，投在眼睑深处一层密密的阴影。
“你的伤到底有没有事了？”
她将话题转移，感觉到男人抱着她的胳膊微微收紧了几分。
“你觉得呢？”
“我看你像已经好了。”
瞥向他抱着自己的胳膊，“你快点松开了，我要做菜了。”
今天的宋婉，让司亦臣生出一阵恍惚，仿若回到了几年前，这样的场景，几乎时不时就会在宋家老宅的厨房上演。
只不过，当时的角色，是宋婉像是只无尾熊般勾着她，而他不耐烦的想让她赶紧出去。
不耐烦。
想到当时的心情，司亦臣眼中浮上复杂，那个时候，他可能已经爱上宋婉了。
他所以为的不耐烦，是不想她靠的太近，腐蚀掉他报仇的决心。
可是真的报完仇了，甚至怕自己后悔，他亲手将宋婉送进监狱。
结果换来的，却是他再也没有快乐过一分一秒。
即使现在这样彼此折磨，也好过于那三年想起她的时候，呼吸都会疼的煎熬。
大概是司亦臣突然间沉默了，宋婉蹙了蹙眉，动了动，想要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
结果这一动，男人深沉的眸子突然间暗了一层，紧跟着伸出手，将宋婉拦腰抱起，放坐在了料理台上。
突出其来的一幕，让她来不及反应，纤软的腰肢已经被男人的手紧紧扣住。
吻，席卷而来，伴随着一股属于他独有的强烈气息。
这感觉太过于熟悉，以至于宋婉无力推开他，就已经被占据了主导地位。
灯光恍绰，视线渐渐模糊，直到最后，连漂浮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才感觉到自己被小心的抱起，放在柔软的被褥上。
门轻轻被合上，宋婉掀了掀眼皮，身上传来沉重与酸痛，嗓子干涩的厉害。
她恍惚的看着面前的天花板，想着刚才在厨房里的画面，手指紧紧攥在一起。
明明是带着目的过来的，可是为什么此时她的心脏会这样难受，仿佛像是被巨石压住一般。
她以为她做好了准备，可是现在，却犹豫了，那些曾经的点点滴滴，在提醒他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在折磨她自己。
那些回忆，她深藏在记忆的最深处，除了在坐牢的第一年，折磨到她夜夜落泪。
之后，仇恨便替代了这种思念，她以为自己已经能做到心如止水了。
却发现，想像永远比现实更残酷，甚至让她有了一丝动摇，还要不要继续到底。
三年的时间，这个男人，从来没有走出过她的心脏，无论是爱，或者是恨。
他盘踞着，像有毒的藤蔓，将她整颗心包裹其中，毒液渗入心脉，药石无医。
呼吸变的急促起来，宋婉蜷缩起身体，深深闭上眼睛，而这时，门口传来轻缓的脚步声，她慌乱的侧过身，假装已经熟睡。
没过多久，门被推开，随着床轻轻陷下，她感觉到身体被紧实的胸膛抱住。
鼻尖处充斥着淡淡的药味，还有独属于他的气息。
司亦臣将头埋进她的颈间，温热的呼吸一直在她的耳廓流连。
她紧紧绷住身体，直到感觉到身边的人，呼吸沉着而均匀起来，这才悄悄从他的怀里钻出来，穿上衣服下了床。
目光望向放在桌上的男款黑色手机，手指攥了攥，拿起，朝着房间外面走去。
宋婉小心的看着面前的手机，一颗心紧张的快要跳出来。
手机设置了密码，她颤抖着输进去几个数字，是司亦臣的生日，可是提示是错误的。
接连输了几组，都显示输入错误，这让她有些慌乱，忍不住朝关着的房门看去，生怕下一秒，司亦臣就从里面走出来。
正在这时，她突然间脑海里跳出几个数字，想也不想，就输了进去。
当屏幕被打开的时候，她几乎控制不住，用手捂住了嘴巴，目光落在他手机设置的壁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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