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阿姨她怎么会在这家医院里？
是长得太像还是？
姜愿诧异的目光不受控地追随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那个人影。
她差点站起来了，莫名想到一个点。
难道宋宴之也在这所医院里？
真有这么巧合的事？
这也不是不可能，都城富人市区也就那么大点地，这所医院又是最知名的。
意识到什么后，姜愿冷静下来，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突然觉得自己的内心小剧场有点反应过度了，就算在同一家医院又怎样。
而旁边的言锦则给人一种心不在焉的感觉，注意力全在一旁的姜愿身上，他侧着半个身子，手肘撑着脸，另一只手把玩着她的手心，指尖还漫不经心地在上面画圈圈。
接着，眼神玩味地观赏她细微的表情变化，她一会呆呆的，一会微微惊讶，一会眼睛放空，像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似的。
至于言国忠疯狂输出的内容，他没有作答，也不知道有听进去多少。
他什么时候逾矩过，不得不说，言锦是有一定的叛逆基因在的。
他并非完全是个温顺无棱角的人。
当然，这次回来，特别是在言父面前。
姜愿瞥过脑袋，眼神警告他，示意大人还看着呢。
言锦直笑，一点也不尴尬，稍微收敛了一点，然后乖乖安分了。
“小锦。 ”就连言素欣第一次见他如此吊儿当当的模样，也抑制不住蹙眉训斥一声。
姜愿一声不吭。
她始终保持沉默，毕竟，眼前的这两位所谓的言家亲人，对言锦来说，都不是什么意义上的“好人。”
面对这样德不配位的长辈，姜愿做不到像待言奶奶那般尊重。
所以她宁愿闭嘴也不会主动去劝言锦要怎样怎样做，她相信言锦，他是个心理年龄很成熟的人，做事待人有属于自己的一套标准。
中间隔了很久。
“说完了？”
在寂静的病房内，他没多大的声音却格外有力量。
言国忠没有说话，用复杂的目光看着言锦。
他浅褐色的眸子闪烁着太多让人读不懂的神色。
“你提的事，再说吧。”言锦从椅子上起身。
言素欣表情不悦，对言锦目中无人的行为很不满。“这孩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倒是给你爸一个爽快的交代啊。”
她接着把目光转移到了姜愿身上，有一定的迁怒意味。“姜愿是吧？你作为小锦的女朋友也不知道劝劝他。”
姜愿声音很淡，没有任何惧怕地对上那双尖刺般的眼，歪头疑惑，“劝什么？”
来自女人的直觉。
言锦的这个姑姑一看就不是善茬。
“他不懂事就算了，你……”
言锦揣着明白装糊涂，反感两个字倒是特明白的写在脸上了，不想再继续在这待下去，没有意义。
“言总在信里写着让我回来看看他，我看完了，您没事就好，我的良心任务也完成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整个过程不到两秒，他到了姜愿这里，画风突变，表情从漠然变为温和的笑，“走了。”
姜愿配合点头，然后朝房间内的另外两人弯腰鞠躬，十分乖巧的姿态。“叔叔阿姨再见。”
“……”
在A市那几天，整日不受言锦待见就算了，现在回来了，依然不把她这个姑姑放在眼里。
言素欣心里憋着气，狠狠白了一眼，暗骂两人，想上前动作，言国忠咳了两下，眼神示意她别阻止。
她不爽到极致，最终瞪着眼睛地目送言锦和姜愿离开了。
直至偌大的病房内仅剩他们时，言国忠惆怅的目光移至白花花的天花板，眼神涣散，整个人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言语之中满是苦涩，主动说起，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小锦长大了，这次回来我才发现我这个名义上的不称职父亲，根本做不到干涉他点什么，确实是我有错在先，他不听我单位话也正常，给他点时间，让他自己做抉择吧，很多事情他迟早会懂的。”
言素欣听完，说不出话来反对，只好扯扯嘴皮道，“他长大了，是不好管教了。”
接着补充，“你说得对，他该背负的东西，他早晚会明白，本来就跟同龄孩子不同，岂能是一句两句任性的话语可以应付过去的。”
言国忠眼睛乏了，想睡觉，闭了闭眼，“但愿他能明白吧。”
他太糊涂，非得落得个孤苦伶仃的下场才察觉到孩子的重要性。
如果当初能多多关心一下言锦，好好照顾他，是不是他就不会离开，更不会像现在般厌恶他。
在言国忠看来，言锦是恨他的。
可从言锦的角度来说，他早就无所谓了，至于什么恨不恨的，这种无形的东西只会牵扯太多杂乱的情绪，耗费太多心神，对自己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
“你打个电话给小陈，让他找人跟踪一下两人，别让他们太快回A市。”言国忠平躺在床上，忽然想到什么，缓缓开口。
言素欣摸出手机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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