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霆琛皮笑肉不笑，“我了解她，就算她当初先遇见你，也不会喜欢你。”
“凭什么？”
“凭你根本不会爱！”
蒋文山：“……”
“你只敢在背后默默看着，可她从来都不缺人爱，怎么可能看得到你。
你以为当初接近我们的手段是多么高明的吗？她早就看出来了。
一开始带着拙劣的算计，让她为你让步对陆瑾瑜有所保留。后面的局势一发不受控制，她无数次都在后悔没有提前解决陆瑾瑜，导致二宝被劫的一系列连锁反应。
你从一开始就出局了，她永远都不会对你敞开心扉。”
蒋文山自嘲的笑，“难道她就对我没有利用吗？我们只是扯平了。”
顾霆琛抬起眼眸没接话，蒋文山永远不懂才好。
竟然想在感情中说扯平这件事，他果真一点都不了解颜依依，就算面上为了共同利益伪装再到位，心里也是在给他做减法。
自己老婆在感情中是非常双标的一个人，她可以算计别人，但永远受不了做别人筹谋的工具。
只有心甘情愿做她棋盘上的棋子、被她拿捏的人才能走进她的心。
感情这种事从来都不是套路深就能赢，除非两人从一开始就有情。
……
复查后顾霆琛坚持做复健，身体已经逐步恢复到受伤前的状态。
医生叮嘱以后要注意观察，出现头晕、恶心等后遗症要及时就医。
“老公，今年的账还没对，你跟我到黑市去一趟？”
顾霆琛骑着自行车，颜依依坐在后座抱着他的腰兴冲冲道：“你猜猜我们这两年赚了多少钱吗？”
“老婆，我猜去年赚了89万元，今年的钱你还没拿回家。”
她嘟囔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还有没有一点惊喜了？”
顾霆琛单手骑着车，另一只手把她的手放进自己棉服里取暖。
“是小仙女特地告诉我的，她每次都在我耳边数钱，家里现在一共攒了四百多万。
她拍着我的胸脯保证，等开放后把全世界的植物人研究专家聘请到国内给我治病，反复强调让我别担心，一定会给我一个健康的身体。
去年除夕夜小仙女喝醉酒，变成小唠叨在我耳边念叨一晚上！我想她应该是给我施法了，你说对吗，老婆？”
颜依依趴在他身上没有说话，去年除夕她多喝了几杯，晚上不睡觉半夜爬起来给顾霆琛按摩聊天，古今中外的情诗都给他念了一遍，又把他带进空间数钱。
能让自己社死的话应该全部都被顾霆琛听见了！
顾霆琛像是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小仙女见过我最不堪的样子，可从来都没有尴尬、嫌弃过，她很心疼我。
我知道就算自己永远都醒不过来，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我不忍心让你一辈子的命运绑在一个植物人身上，也不忍心你写字弹琴的手给我端屎端尿。”
闻言颜依依的手圈得更紧，“你说弹琴是什么意思？”
她只是趁家里没人的时候把顾霆琛带回空间给他弹几首钢琴曲，他对空间有意识吗？
他忽而笑得像绚烂的晚霞，“你给我放的曲子，我都默认是你给我弹的。”
她不是不想告诉顾霆琛，“其实我……”
“老婆，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够了。”
他不管老婆是不是对他有秘密，也不在乎她的乾坤袋是不是可以装人。她有这样的奇遇是上天的恩赐，她愿意选择他，也是对他的恩赐。
他不贪心。
两年后，1977年夏。
“小南，把这些辅导资料跟大家分分。”
小南接过资料分给众人，嫂子前两年就给他们报了中学的课程，但坚持下来的只有五六个人。
六子扫了一眼，“嫂子，黑市没几个人能学明白的，这资料留着也是浪费。”
“用不完的资料先放着，这是蒋文山先前给的，他家世很好还要埋头苦读。我想着多学习总归是没有什么坏处的，最起码不会被社会淘汰。”
六子乐，“嫂子，这些年大家赚的钱一辈子都花不完，就算被社会淘汰也没啥，只要钱不淘汰我们就行！”
小英过来拧着六子的耳朵，“嫂子说啥就是啥，你咋话这么多？”
六子捧着小英的手，“轻点，姑奶奶，我听，我听还不行吗？”
等他被放下来，六子躲在顾霆琛身后，贱兮兮的问：“也不知道当初怎么就看上你这个泼妇了？”
小英气得手抖起来，“你这个混球，要不是你当初带着二宝天天磨，老娘怎么可能看得上你？！”
顾霆琛侧着身子，把六子推给英子接受爱的教育。
“二宝在哪？”
小南分完资料回来，对他说：“二宝在屋里学习。”
顾霆琛吐出一口气，拿了一把蒲扇进屋凑到桌前给他扇风，“二宝，爸跟你道歉，当时不应该打你。”
二宝六岁半，还带着一身稚气，偏偏喜欢趴在桌子上算题。小孩子家家不出去玩，把眼睛和身体都熬坏了。
好几次他起夜看见三个宝屋里煤油灯还在亮着，一时激动抽皮带打了二宝。
“我想在市里学习。”二宝扭了扭屁股，背对着顾霆琛生闷气。
他爸打完就算了，还罚他半个月不准算题。
可外公给的公式马上就要验算出来，这个公式不出结果，外公就不会给新的公式。
好歹让他拿到新公式再罚他，他不动笔可以用脑子思考。
颜依依拎着两只兔子来找二宝，“今天妈妈带你去美丽阿姨家吃饭？”
二宝跳下椅子趴在炕上，头埋进被子里瓮瓮的说：“妈，我不饿。”
颜依依上前轻打他的小屁股，“没完了是吧？你爸打你是怕你熬夜伤了眼睛，我都不知道你晚上还敢偷偷点着煤油灯学。
你拿到公式前是怎么答应你外公的？还有你是怎么买通大宝三宝，不让他们两个告状的？都忘了？
让你半个月不准算题上山挖野菜，这都算轻罚。你可倒好，留一封信就跟六子一起跑到市里。”
二宝忽然抬起头眼眶泛红，“可我真的好喜欢算题，爸爸不听我解释就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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