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扫完渡尘殿,秦否回了自己的卧房,乖乖的去抄写清韵崖门规了。
清韵崖的门规当真是又臭又长,秦否足足耗时五天,才将那十遍抄完。
这五日来,除了一日三餐,其余时间秦否一直闷在卧房抄写,顺便休养生息。
他坐在卧房的窗前,每到夜晚就会看见荷花池对面那间房也亮着烛火。
那里住着的人是牧尤。
秦否神色不服的眯了眯眼睛。
心道这师尊打人是真的痛,还不带眨眼的。
向来不吃亏的秦少爷,长这么大以来,还是第一次被人无情殴打。
秦否盯着对面那扑朔在黑夜里的光,站起身,展开双臂,活动了筋骨。
抓起书案上写满墨痕的一摞纸张就出了门。
……
荷花池对面的卧房里……
青玉在牧尤的手掌上方悬浮,黑暗中幽绿的光映照在他的脸庞和双眸,难免有几分妖异。
这几日在暗中观察,秦否对武学颇有天赋,可蛮力终究不能与术法抗衡。
虽然他的灵根被封印,看不出什么,但是作为他的师尊,牧尤仍然决定要尝试一些办法。
上次他就察觉到手中这块青玉拥有浩瀚灵力,只是不知道如何运用。
若是能参透一二,或许可以对破除秦否体内的封印起到帮助。
“咚咚咚……”
思绪又被打断,熟悉的叩门声响起。
青玉散去光芒落在牧尤的手中。
牧尤起身去开门。
门外,这个上次被他用翎斩教训到几近昏厥的徒弟正一脸轻松的站在那。
“师尊,弟子将十遍门规都抄完了,你要不要检查一下?”
“进来吧。刚好为师有事找你。”牧尤一边说着,一边回了房内。
师尊有事找他?真是罕见!
秦否扬眉,踱步跟上。
刚踏进房内,一股草药味迎面扑来。
“三七、龙脑香……师尊这是在研制跌打损伤的药方?”
莫不是这个冷面师尊白天打了他,私下里于心不忍,所以想要炼制丹药给他疗伤?
秦否的话语中有些明知故问的意味,“难不成师尊受伤了?”
“这是……前几日有人向为师开口求药。”
“清韵崖连医治外伤的药都没有?”
“……”
在秦否揶揄的笑意下,牧尤脸上的窘迫瞬间消失,冷冰冰的吐出两个字:“没有。”
距离仙派比试的时日越来越近,可秦否却在此时被他打伤。
或许是出于愧疚,他想给这小徒弟送点药去。
毕竟被二阶翎斩打伤,恐怕短时间内伤势难愈。
于是他找来金疮药又自己加了点丹药研磨,这才使房内溢满草药味。
可是他最不擅长说谎。
秦否瞧着他的脸色,不与揭穿,意味深长的点头,唇角笑意难消。
他将一叠粗糙的纸张放在桌案,掀起烛火摇曳,犹如符咒一般的字体晃的牧尤眼晕。
见那人的眼神正落在自己的作品上,秦否嘴唇挑起。
“弟子这字是不是突显大家之风?”
牧尤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手,两只手指抵在秦否的眉心,星星点点的白光飘摇。
下一刻,来自秦否体内的一股强大的力道将他的手弹开。
“师尊,你做什么?”
秦否这个不懂修炼的麻瓜,此时正是一脸不解的看着牧尤。
牧尤暗暗地将手握成拳,方才那股法力强劲,施加封印者的修为绝对在他之上。
看来秦否体内的封印目前还不是他可以轻易解开的。
牧尤展开蹙着的眉,面色如常的问道:“你的伤势如何了?”
面对牧尤忽然的询问,秦否喜形于色,瞬间把刚才牧尤奇怪的表现抛之脑后,毕竟难得冷面的师尊会坦然关切他。
“师尊下手可真狠。”
“怎么?你不满意?”
“……”
这句话秦否记忆犹新,上次师尊就是在问完这话之后召唤了翎斩施暴。
他赶忙道:“满意!弟子怎么敢对师尊不满意!”
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试探着问:“师尊,你那翎斩上的鸟毛好像是之前那只白凤的?”
秦否觉得他这个冷面师尊还不至于残暴到杀死一只人畜无害的灵兽,再物尽其用的将尸骨拿来炼做法宝武器。
“你唤它思思?”
牧尤想起那日用翎斩教训秦否时,他是这么称呼的。
没想到师尊竟然坦然承认了,这真的是嘶嘶的毛?难道……
还不等秦否胡乱猜疑,后窗突然伸进来一只白色的鸟头。
如箫声一般的鸟鸣在房间散开。
“思思,出去。”牧尤吩咐道。
白凤又唤了一声,便消失在黑夜。
秦否侧过脸,重新审视着眼前的人。
“师尊,清韵不许豢养灵兽。”
“怎么?你不……”
牧尤口中“满意”二字还未吐出,秦否抢答道:“弟子不敢不满意。”
随后又是一副装傻的模样,“只是弟子忽然想起一句话——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是什么意思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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