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凭你说的，我们还不能确定你就是伤害温兰的凶手！”李警官道，他根本就不相信一个看起来如此瘦削的男人能有这样大的力气把温兰揍得这么惨。
乔老汉举起自己的右手，将虎口处的伤痕露给两位警察看，“这是那天晚上被那女人咬的，这应该能证明了吧。”他说话很急切，毫不避讳地将自己手上的“罪证”展露在他们面前，就怕两位警察不相信自己的话。
李警官和刘局长起身一起走到乔老汉身边，仔细地观察他手上的伤痕，他的手很粗糙，跟乔志强的手完全不一样，但是伤口的位置几乎是一模一样。
“真特么的！”刘局长有些恼怒地一拍桌子，转身走到窗边，他从兜里掏出一根烟，虎口处的咬痕的确是一个很有力的证据，而且乔老汉能够说出当天晚上的犯罪经过，而乔志强却是绝口不提，即使他们心里再怀疑乔志强，却也没有足够的证据来支撑。
吸完一根烟，刘局长终于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了一些，“让温兰进来！”
李警官赶紧开门，温兰就在门口，夹着腋拐走了进来，乔老汉的目光落在温兰身上，温兰也在打量着乔老汉，两人不是第一次见面，温兰拄拐的样子还是让出乎乔老汉的意料，样子有点惨烈。
“他不是袭击我的人！”温兰一进来就十分明确地给出了答案，刘局长有些激动，赶紧上前两步，“怎么说，你确定吗？”
“确定！”温兰十分笃定，袭击我的是个年轻男人，个子比我高，而他......
“你胡说！”乔老汉见温兰一下在戳穿了自己激动地跳了起来，他扬着自己的右手，“你看，你咬的。”
“不，不是温兰咬的，具体这个伤口怎么来的，应该只有你自己清楚！”随着这说话声音，会客室的门再次被打开，是刘正清，他一直在门口听着，他觉得事情的发展跟自己预想的越来越吻合，应该就是父亲要为自己的儿子顶罪，这伤口应该是温兰出事之后就准备好的，为的就是这一天。
刘正清十分的自信，他突然参与进来让刘建国有几分不悦，“你进来做什么，这是办案，是你随便能参与进来的吗？”
“小刘，带乔木生到审讯室。”刘建国的吩咐让乔老汉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他的认知里，接下来就是警察坐在对面，他戴着手铐老老实实把犯罪经过再说一遍，然后就能定罪了，但是事实是，来到审讯室他看到的是自己的儿子坐在审讯椅上。
不是来审讯他的？是来看自己儿子被审讯的？
乔老汉的出现让乔志强明显有些坐立难安，原本他的状态一直是相当淡定，用冷漠应对一切。
“你怎么来了？你来干什么？”乔志强淡定不了了，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自己在这边拼死对抗，这死老头子不会主动过来招认了吧？
乔老汉的回答还果真没让他失望。
“志强，爹之前把温兰给打了，爹来自首来了，你这次要是坐牢了，爹也能陪你！”多么情深义重的话啊，多么感人肺腑的场面啊，多么沉重的父爱啊！
乔志强只觉得自己的脑袋真是轰的一下炸开了，原本只要他不承认，没有直接的证据警察奈何不了他，现在这死老头子自己过来自首，警察不可能不查，而且自己爹那点智商他太了解了，七拐八绕的很快就会漏洞百出，自己还逃脱的了干系？
他无奈地捂住了自己的脸，此时此刻的他真的很想发火，将这个自作聪明的死老头子也揍一顿。
“乔志强，你爹手上也有一个跟你手上差不多的伤痕，咋回事啊？”刘警官问道。
乔志强将脸抬起，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刘警官，“你是不是有病，他手上的伤痕我怎么知道哪里来的！”
既然死老头子愿意顶罪，那就让他承担去吧，乔志强顺水推舟将责任全都推到了父亲身上。
乔老汉有一瞬间的失神，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都说了是温兰咬的。”
“行啊，这么着，现在既然两位都有咬痕，我们就对比一下看看，到底是不是温兰咬的，我们法医已经取了温兰的牙印了，回头一对比就能知道了！”
当时，利用牙印破案的技术还不成熟，只是在国外有类似的报道，刘建国天天看书也算是有些了解，但是这不重要，他也根本就没有让温兰去取什么牙印，他要看的就是这俩人的反应。
乔志强和乔木生明显开始慌了，估计他们也没料到，这牙印还能对照出来，他们的认知里只要不是缺牙或者畸形严重的每个人的牙印不都差不多吗？
乔木生摩挲着自己手上的伤痕，这个伤痕是怎么来的他当然清楚，他的紧张看在在场的几位警察眼里。
乔志强的手也开始无意识地去捂自己的伤痕。
“结果出来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法医拿着几张照片和一张纸大步走来，一脸严肃，眼神还在乔志强的脸上停留了几秒，看得乔家父子冷汗都冒了出来。
她没有大张旗鼓地宣读结果，而是装模作样地在刘局长耳边耳语了几句，刘局长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
这种明知道有了结果却被故意瞒着的感觉真的不好受，乔志强毕竟是个人，他性子再冷漠，事关自己利益的时候也不能淡定起来了。
“结果是什么，为什么不读出来！”他质问。
刘建国淡然一笑，“你觉得结果是什么呢？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啊！”他还晃了晃手里的纸，上面究竟写了啥隔老远乔志强也看不清，但是刘建国的说法基本上就是确定了，自己才是他们要找的凶手。
他一脸颓然，往后一靠，一脸生无可恋，乔老汉也是惊慌失措，看看儿子又看看刘局长脸上得意的笑，赶紧跪倒在了刘局长面前，“你们大人有大量，网开一面，志强以后不会了，他知道错了！要抓你们抓我，是我没把孩子教好，我有罪！”
这老汉真是可怜又可气，他儿子将人打成那样，把人家的孩子吓成这样，他以为是小孩子之间的争执吗？道个歉就能解决了？这是犯罪！事到如今还想着替儿子顶罪，怪不得乔志强会变成如今这自私又冷漠的模样。
“小刘，把乔木生带到二号审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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