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张面孔的周围,黑雾正不断汇聚,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仿佛要将苏禅吞噬。他能感觉到漩涡中传来一股强大的吸力,拉扯着他的身体,试图将他卷入其中。苏禅奋力抵抗,双手死死地抓住身边的枯树,可那吸力越来越强,枯树开始摇晃,随时都有可能被连根拔起。他的耳边响起无数声音的低语,有孩童的啼哭、老人的叹息,还有那个熟悉的低沉嗓音在重复着 “血月,祭坛,钥匙”。他知道,自己不过是卷入这场风暴的第一片落叶,而更汹涌的暗潮,正裹挟着未知的恐怖,在黑暗深处悄然逼近。或许,禁妖司流传的 “千年劫数” 预言,已然开始应验。他突然想起禁妖司密室里那幅被烧毁的壁画,残存的画面中,血月之下矗立着巨大的祭坛,而祭坛前的身影,手中握着的正是与他玉佩相似的器物。在壁画的角落,还有一行小字,因为被烧毁只能看到几个残缺的字,但似乎与他的身世有关。
他下意识摸向怀中藏着的禁妖司密信,信中提到的 “苍南县异动”,此刻看来,不过是这场惊天阴谋的冰山一角。密信边角处被他反复摩挲,已经微微卷起,上面的字迹也因汗水浸湿而有些模糊,但那几个关键的字眼却深深印刻在他的脑海中,不断提醒着他即将面临的巨大危机。他展开密信,发现原本空白的信纸背面,不知何时浮现出用朱砂绘制的星图,而星图的轨迹,正指向县城东南的义庄。在星图周围,还有一些奇怪的标记,像是某种密码。
而在密信的背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淡淡的血手印,散发着诡异的气息,仿佛在预示着更大的危险。当苏禅的指尖触碰到血手印的瞬间,一股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传来,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破碎的画面:一座阴森的古宅,墙壁上爬满了青苔,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在风中摇摇欲坠;一群身披黑袍的神秘人,他们的面容隐藏在兜帽之下,看不清模样,正围坐在一个巨大的祭坛周围,口中念念有词;祭坛上散发着幽蓝光芒,光芒中似乎有什么神秘的力量在涌动。画面深处,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身影缓缓转身,面具上的纹路竟与苏禅玉佩上的古老纹路如出一辙。紧接着,他听到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终于找到你了...” 声音仿佛来自四面八方,又像是直接在他的脑海中回荡,让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一阵眩晕感袭来。苏禅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摔倒,他强撑着身体,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恐惧,这个声音是谁?他们为什么在找自己?而这一切,又与苍南县的诡异事件有着怎样的联系?他的鼻腔突然涌入一股浓烈的檀香,与之前在妖物身上闻到的气息一模一样,而在这股香气中,他隐约听到了木鱼敲击的声音,那节奏与他心跳的频率渐渐重合。在檀香越来越浓时,他的眼前开始出现幻觉,看到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祭坛上,周围都是黑袍人,而他手中拿着玉佩,正被众人注视着。
苏禅强撑着身体,摇摇晃晃地站直。那股檀香愈发浓烈,几乎要将他淹没,木鱼声也越来越急促,和他剧烈的心跳声混在一起,震得他耳膜生疼。恍惚间,他发现周围的环境开始扭曲变形,乱葬岗的坟头、枯树都像浸在水里的倒影,变得模糊不清。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苏禅踉跄着扶住身边的墓碑才没有摔倒。原本裂开的细缝开始迅速扩大,带着硫磺味的黑雾如潮水般涌出,很快就将他淹没在一片黑暗之中。黑雾里,那些痛苦扭曲的面孔变得更加清晰,它们纷纷伸出惨白的手臂,抓向苏禅,指甲划过他的衣料,发出刺耳的“嘶啦”声。
苏禅握紧腰间的铁链,猛地挥出,铁链撕裂空气,发出“嗖”的声响,击中一张靠近的鬼脸,那鬼脸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黑雾里。然而,更多的鬼脸却如潮水般涌来,将他团团围住。
就在苏禅陷入绝境之时,他怀中的玉佩突然再次发烫,裂痕中渗出的血丝光芒大盛,形成一道光幕,将周围的鬼脸尽数击退。光幕上,玉佩的古老纹路不断闪烁,与苏禅皮肤上因妖血腐蚀形成的符文阵图遥相呼应,仿佛在进行某种神秘的共鸣。
借着玉佩的光芒,苏禅看到远处的县城方向,那团暗红色的光芒愈发耀眼,光芒中隐约浮现出一座巨大的祭坛轮廓,祭坛上人影攒动,无数黑袍人正围绕着祭坛中央的巨大青铜鼎,口中念念有词,进行着某种邪恶的仪式。青铜鼎中,翻滚着浓稠如血的液体,随着仪式的进行,液体不断沸腾,溢出鼎外,顺着祭坛的台阶流下,在地上蜿蜒成一道道血河。
而在祭坛的正上方,天空中的乌云开始急速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一轮血月缓缓升起,将整个苍南县笼罩在一片诡异的血色光芒之中。血月的光芒照在地上,那些失踪孩童面容组成的阵法开始急速运转,发出阵阵刺耳的嗡鸣。城隍庙的钟声也达到了高潮,钟声震得人耳膜生疼,似乎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让周围的空气都开始扭曲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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