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牛车那边,女知青们都在。
王小晴问:“小宁知青有去供销社吗?咋没看到你。”
宁心怡笑笑,“去了,买了一大包毛线。没想到在这里能买到毛钱,想织个帽子戴。”
“那,那毛线你买了?”楚建红尖叫,“你怎么能买?”
宁心怡纳闷了,“毛线摆在那里,我为什么不能买?”
“那是我看上的。”楚建红一脸幽怨地说,“我就差两张票,想回去问其他人先借两张,下次再来买呢。
你,你买了,我用什么?天这么冷,你想冻死我吗?”
宁心怡沉下脸来,“首先,供销社的毛线摆在柜台就是让人买的。我今天不买,也有其他人买,你能保证三天后这毛线还在?
其次,我买的时候并不知道你对这毛线势在必得,而且我现在手里有钱有票,为什么买不得?你用什么关我何事?
再说了,天这么冷更不关我的事。来这边的时候你家里没给你准备厚衣裳,是他们想冻死你,不是我想把你怎么样。我又不是你妈,没这么大的本事,别往什么都往我身上扯!”
惯的她,买个毛线还这样那样,供销社你家开的?
“你,你!”楚建红气死了,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气的,直打哆嗦。
宁心怡转过头去不看她,拿出一个包子塞给了赶车的赵二爷。
“二爷,还没吃饭吧?我今天高兴,请你吃!”
赵二爷哈哈笑着接过包子就啃,“闺女啊,啥事儿那么高兴?”
宁心怡道:“这事儿说起来也是赶巧了。我寄的另一个包裹还没到,可我又想织个帽子戴。
刚好供销社里就碰到了毛线,我手里有票也有钱,可就不赶紧拿下毛线吗?我能不高兴?”
“高兴,确实高兴。”赵二爷吃得喷香,大肉包子啊,他也就过年时吃过一回,这小宁知青还真不错。
不愧是被自家弟媳妇夸过的小知青,就是会来事儿。
没错,赵二爷就是赵三奶奶家的二伯,嘎娃儿的二大爷。
年轻那会儿当过兵,受伤退下来了,两个儿子都去当兵了,家里只有老两口子过日子。
队里照顾他这个老兵,便让他领了赶车的差事,一趟下来也有好几个工分。
其实宁心怡从他的称呼上也能猜出几分这人的身份来,就不知道赵大爷是谁了。
一老一少说说笑笑,让车上的女知青更加尴尬了。
就连王小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觉得好佩服小宁知青。
明明年纪不大,也才来几天,怎么就跟村里的人有说有笑了呢?
要是她也有这个本事,也不至于被老知青们压榨了整整一年啊。
楚建红更气了,眼睛都红了,盯着宁心怡好像用眼就能刀死她似的。
宋小柔不屑地撇撇嘴,明明是城里来的小姑娘,竟放下身段来巴结这些乡巴佬,真是丢人。
小地方出来的人就是这么不矜持!
待两个小媳妇儿回来后,牛车便开始往村子里走。
回去又是三个小时,宁心怡很想问问,有没有其他出行方式。
可午后的北风又吹了起来,张开口那冷风就往肚子里灌啊。
她还是闭嘴吧。
回到村子后,楚建红拉着其他女知青先走。
宁心怡就这么被孤立了。
王小晴走时还冲着宁心怡眨眨眼,也不知道想表达什么意思。
宁心怡笑笑,无所谓了,她又不是真正的十七岁小姑娘,孤立什么的,还真打击不到她。
为了能让接下来五六年的日子好过,她忙着呢。
回到住的地方,女知青们的酸言酸语宁心怡更不理会,同样也不跟她们一起吃,她买了好几个大肉包子呢,能吃上两天的。
第二天她又去找赵大队长,想问问进展。
赵大队长依然没在家,却碰到了一个很有精神的瘦老头。
老头戴着皮帽子,看着宁心怡问:“你就是小宁知青?”
宁心怡点头,“是我。您老是……”
老头将旱烟袋在鞋上磕了磕,“村里人都叫我赵大爷。”
宁心怡惊讶道:“您老就是赵大爷啊。”
赵家三兄弟,就差一个三爷了,想来能娶到三奶奶这么一个精明的婆娘,也是一个很精明的老爷子。
“跟我来,我带你去找我家小子。”
“您老请!”
赵大爷笑了,“走吧。”
走在路上,赵大爷说:“我家红云是个腼腆的姑娘,随了她奶。小宁知青,你有空多跟她唠唠嗑。说不定,还能让她改了这对外人腼腆的性子。”
“红云妹子有你们疼着,她好日子还在长着呢。”宁心怡赔着小心说,“赵奶奶身子可还好?我也来过大队长家两回,没注意到您二老,真是……”
作为识时务的姑娘,稍稍有点儿失礼了。
何况从这老头的走路的架势,以及说话的气场来看,这人可能是红旗一大队的灵魂人物。
“我们老两口怕冷,入冬就躲后院里了。”赵大爷又问:“听说你要带你姥姥来咱这嘎达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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