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终是看到长久的追求有了值得庆幸的希望,夏南不舍就这么结束,渴望从他口中得到更多的肯定回答。
顾匪没反应,默默地吃东西。
夏南等了很久,也不放弃。过了会儿又抿着唇,将下巴搁在餐桌上,就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
忽略不掉她那种“求疼爱”,“求理会”的眼神,顾匪暗暗叹了口气,清然的丹凤眼眸瞄向她,斜视的目光,无奈中带着些许难以言喻的风情,“还想问什么啊,烦人精?”
“我一直很喜欢顾文送给妈妈的那枚订婚戒指。前几天偷偷试了下,大小已经差不多了。我想等我再长大些,尺寸也许就会完全合适了。顾匪…将来,你愿意为我戴上它吗?”
顾匪平静的表情与执着筷子的那只手,皆是一顿。
“你竟然想到了那么远。”他的语气,似是感叹,也像震惊。
“不光如此…其实我连誓词都想好了呢。”
她的脸很红,始终蒙着水汽的眼中有着向往般的笑意。
“…誓词?”他眸光更深。
“嗯,我常幻想着你为我戴上戒指,然后对我说: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我只为你,沉吟至今。怎么样…是不是很美好?”
“是很白痴才对!”
静默半晌,顾匪突然嗤笑出声。
可眼中那份复杂的情绪,却完全不能掩饰。
“还是有点冷,我先去洗个澡好了。你慢慢吃。”说着,他便放下筷子站起身。
“好不好嘛?你还没回答我!”夏南不依地拉住他的袖子。
“不好!这种幼稚出了鸡皮疙瘩的话,我是死都不会说的。”
他蹙了下眉,似笑非笑,扯开她拉紧的手,直接走出了餐厅。
夏南失望地颓下肩膀,摊开双手,掌心都是紧张过度冒出的汗水。
又听客厅里传来他的声音,“与其有时间想那些不着边的事,不如去看看我给你的礼物。在我外套口袋里。”
夏南关掉火锅,走进客厅。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又靠近沙发处,拿起他的外套。
内侧口袋,一枚白色信封。
打开,抽出里面的东西,蓦然定睛,她差一点就尖叫出来。
――竟是BloodRose在“齐天城”的演唱会门票!
他怎么知道?怎么就会知道…她很想去呢?!
将门票看了又看,爱惜地贴在胸前,夏南望向空荡荡的楼梯。
兴奋之余,脑中电光火石地又闪过一个念头。
他刚刚说…她幻想的誓词太幼稚,他是死都不会说的。
可他却并没有说,他不愿意为她戴上那枚戒指。
是不是?
他的回答…她可以这么理解么?
顾匪刚拎着领带从衣帽间走出,便见夏南困兽一样走来走去的身影。
“你到底好了没?大男人挑衣服要这么久?!”
察觉他莞尔的眼神,小丫头立刻发飙。
“时间不是还早?演唱会要三个小时后才开始,你急有什么用?”顾匪安抚,“好了,听话。坐那边先冷静下,你晃来晃去我头都晕了。”
“可是我想早点到场啊!”夏南满眼亢奋的光,活像打了一公升的鸡血,屁股坐上沙发,没出两秒又弹起来,“你说,我需不需要提前做些准备?”
问完又一脸懊恼,“…我应该画一幅画,或者写张‘BloodRose加油!’之类的字幅才对…怎么就给忘了?!”
顾匪有条不紊地系妥领带,自镜子里瞥视她急慌慌的样子,忍不住笑。
“请问你还分得清东南西北吗?别现在兴奋过头,一会到场昏厥过去。真做出那么丢脸的事,我可不理会你,直接走人。”又笑微微地转身,“南南,如果我现在对你说,我今天不打算带你去听那个什么言的演唱会了,你会不会有杀掉我的冲动?”
“你敢!”夏南瞪圆了眼睛,低吼一声后,也跟着笑出来。
“是,我不敢。”
顾匪忙不迭点头,听到口袋里的电话在响。
掏出看了眼号码,稍有迟疑后接通。
夏南敏感地发现,他唇角的笑意敛去不少。
“现在吗?恐怕不行,我正要出门…带南南去看演唱会。”
夏南听不到另一头的声音,只在顾匪的回答中猜测对方是谁。
“我明天再过去不行吗?”顾匪蹙了下眉,有些为难的样子。
又不知对方说了什么,沉默一会儿后,才道,“好吧,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发现夏南略有惶然的眼神,他安抚一笑,“别担心,演唱会照看。但你要先跟我回趟主宅了。老爷子‘急诏’。”
夏南一愣。
……
“我还是不进去了,顾爷爷不会喜欢看到我,我也…不想见他。”
车子停在顾家主宅院内,夏南望了眼那座依旧豪华,也依旧没有一点温暖感的宅邸,转头对顾匪说。
这个家,距离顾匪的住处,其实才不过半个多小时的路程。而可笑的是,自从当年跟着母亲与顾文回来过一两次外,她都再未来过。如今再看这座宅院,又陌生,又熟悉,还有往事来袭的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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