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地眨眨眼,夏南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那的确是古希腊神话中的爱与美神。
所以…她这是到了天堂吗?
瞪着那个站在贝壳上的赤***人,她不可置信地坐起身,立刻被人制止住了。
“夏小姐,小心些,你还输着液呢。”
声音来自站在床边的陌生女人,从穿着看来很像护士,可这地方明明不是医院才对。
夏南莫名其妙地看了看手臂上的输液管,环视四周才发现,这是一间装潢极具异域风情的豪华套房。而她刚才所见的“爱神”,不过是描绘在房间顶棚的巨幅油画。
“我在哪?”她问。
“齐天城酒店。”对方立刻回答,见她微怔,便浅淡一笑,“你已经睡了有一会儿了,现在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夏南茫然之后摇了摇头,只是这一动,立刻一阵眩晕感。
混沌的头脑隐约回忆起来,她本是离家出走来着,又在路边巧遇齐商…可再后来的事,她一点都不记得了。
护士帮她掩好毯子就出去了。不一会儿,齐商走进来,望着床上面苍白色的她,温和一笑。
“醒了?”
见她挣扎着要起身,立刻比了个手势,“乖乖躺好,你身体太弱,需要休息。”
说着,他坐到床边的椅中,一双精明的眸含着淡淡的笑意。
“我怎么来到‘齐天城’了?”夏南问道,嗓子发痒,便忍不住咳了两声。
“你像个无家可归的小孩,坐在路边哭,这事还记得吗?”齐商的语气里有揶揄,夏南脸一红,沉默地点点头。
“我本想把你送回家去,结果你一站起来就晕倒在我怀里了。因此我先带你回了‘齐天城’,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你只是淋雨着凉,感冒了。还有些低血糖。”齐商推了下眼镜,依旧笑着,“不过我看,你大概还有些‘情绪压抑’,‘低落成疾’之类的问题。”
夏南默然地看看他,又将视线移向画着精美油画的套房顶棚。
良久,才小声开口,“你今晚可不可以收留我…我没地方住。”
“当然,”齐商爽快点头,“何必见外,我不已经是你的‘家人’了吗?”
顿了顿,又问,“要不要把顾匪找来陪你?”
夏南马上摇头,略显无神的眸底闪过一丝无措与惶意。
“那…干脆我们谁都不告诉他你在这里,让他活活干着急,好不好?”齐商很坏心地笑,镜片之后的眼睛有抹狡猾。
夏南盯着他,不太明白这种建议到底什么意思。
“不想见他又不愿让他担心,是不是?就算因为他伤心病倒,也还是不想让他受到一丁点的折磨。”齐商轻易拆穿了夏南的心思,“所以说,爱情这东西总是很矛盾。”
“矛盾的只有我自己,是我陷入了自我编织的爱情幻想里…他没有。”夏南轻声开口,语气与眼神都非常失落。
“真的吗。”
齐商扬唇,再次露出她看不懂的表情。
――如果真如她所说,那个男人不在意,也在这份复杂纠结的关系感情里不为所动,一点矛盾感都没有,又怎会在接到他一个电话后,便火急火燎地飞车赶到了“齐天城”,此刻正在门外困兽一样地走来走去?
小丫头八成是在顾匪那里受到了不少打击,再过勇敢的心也开始变得忐忑。最终便只能看到自己的心情与状态,而不敢再去奢望对方的心意。她还尚且年轻稚嫩,没能明白,假若一个男人真的无心无意,不想受困于一份无望的情感里,又怎会给你丝毫纠缠的机会?
“今晚就不跟你聊太多了,你需要静养。有什么话咱们明天继续。”
齐商站起身,指了指床边的控制键,“需要什么,按动这个就马上会有人来照顾你。”
看住他走向门口的背影,夏南忍不住又叫住他。
“齐叔叔,你可不可以帮我编个在这留宿的理由?”
齐商转身,笑望着她。
“‘回娘家’还要理由吗?安心地住下吧,想多久,就多久。”
……
“她醒着呢?怎么样了,好些没有?”
齐商刚打开套房的门,就迎来一句焦急不堪的疑问。
“醒是醒着,但状态不佳。而且特别吩咐,不想见你。”
挡下几欲闯进房里的顾匪,他淡然道,感到有点好笑。
――瞧这家伙现在这副状态,根本就与小丫头描述中的“冷漠”不相符合嘛。
“不想见我?”顾匪拧起眉心,十分不爽这种事实。
“说是不想,我猜也许只是不敢。”齐商笃定,“你也别着急了,反正她身体没有大问题,打过针后睡一觉就好了。你先不要进去扰乱她的心情,之前还坐在马路边哭呢,这好不容易才安稳下来的。”
顾匪抿唇,有抹心痛拂过眸心。
“走吧,咱们先去喝喝茶,聊聊天。我也是不容易见你一次。”齐商搭住他的肩,“刚才护士为她的药剂里增加了一些安眠成分…你想看她,也不急于眼下一时,过会儿再说。听我的安排,不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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