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静坐片刻,直到指间的烟吸完,才缓缓站起身,走到屋中央,弯身拾起刚才被许多多扔出去的可怜的书。再抬起头时,他脸上露出一抹正色,似是陷入沉思。
方美云一向是个为了生意,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女人,他是可以不让许多多走这一趟,但方美云必定不会就这样收手,不知道还会变出什么法子。只有暂时顺着她的意思,才不会给许多多惹来更多的麻烦。反正到时候有自己跟着,不会让那张总有什么不轨。
许多多一路冲回房间,立刻拨通了梁晓甜的电话,把今天发生的事竹筒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说明了一通,这才觉得舒出了心里的郁闷之气。
“那就是说,你周末必须要乖乖去见那个色老头了?”等许多多说得告一段落喘息之间,梁晓甜才抽了个空,提出心底的疑问。
许多多眼底闪过一丝慧黠,嘟起嘴啧啧道:“你只说对了一半,去赴约肯定没错,但并不代表我非要乖乖的--”
她微扬的话尾让梁晓甜嗅到些许深意,梁晓甜忽而了然笑着打趣:“你这个破坏分子,看来你都已经想好办法了。”
“那当然,我才没那么容易让他们得逞,我又不是他们用来谈生意的货物,会听话才怪!”
“也是,你妈这次的做法确实让人难以接受,还不如我那个天天唠唠叨叨,偶尔火山爆发的老娘呢。”
许多多轻叹一口气,但随即又恢复了轻快的语气,“和你说完,我觉轻松多了,不过只可惜周末你那顿饭我是蹭不上了。”
“是啊,你好不容易陷害我一次,自己还没享受到劳动成果,要不这样,给陈教授打个电话改一天得了。”
“不好,显得你多没诚意。”许多多想也没想摇头道:“反正主角也是陈教授,我这个陪衬有没有都不重要,按计划吧,你们两个去就行了,我告诉你,人家陈教授可是斯文人,你就是给我装,也要装得淑女一点,别给我丢人。”
梁晓甜讪笑几声,“我尽量。”
“不是尽量,要必须的。”许多多甩掉拖鞋,仰面躺在床上,“我回来再给你打电话交换汇报成果。”
挂断电话,许多多摊成个“大”字形,直勾勾盯着天花板,思绪却游离到九霄云外。那女人不就是让她去做花瓶吗?好啊,她就给他们看个不一样的“淑女”。想到这里,她嘴角情不自禁扬起一个得意的微笑。
“多多,这次你要听话,一会儿见到陈总,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轿车上,方美云拉着许多多的手,语重心长地叮嘱着,此刻看起来,倒真有几分慈母的味道。要不是早知道她的用心,她那张满面含笑的脸,也许能唬过人。
一身鹅黄色小礼服的许多多,难得安静地坐在她身边,任由方美云握着她的手,乖巧地点点头,“我明白。”
“那就好。”
方美云闻言,这才放下一颗心来。许多多在心里暗笑,她当然知道,不就是捣乱吗,谁还不会?
听她这样说,坐在前面的秦歌回过头,充满怀疑地看了许多多一眼。许多多不服气地瞥他,然后就别开视线不再搭理他。
车子无声地滑入酒店的车道,秦歌下了车,为方美云和许多多打开车门,将她们扶下来,三人一起走进大厅。
张总看样子早就坐在沙发上等,见到几人,笑逐颜开地迎了上来,那堆满皱纹和肥肉的脸,让许多多看了就从心里厌恶。但为了一会儿计划的顺利,她还是不动声色地礼貌和张总打招呼。
“张叔叔好。”
“好,好,多多你今天看上去真漂亮。”
张总上下打量着许多多,身着公主裙样式礼服的许多多,发尾被梳理后微微卷起,脸上画了淡妆,低垂臻首的样子,真宛若个瓷娃娃一般可人。但即便心痒难耐,有了上次宴会的软钉子,他也不敢贸然上前,只是站在原地一个劲儿地傻笑。
“哎呀,张总,我说咱别光在这儿戳着,是不是?”方美云向张总使了个眼色,张总连忙会意笑道:“说的是,我早就在里面的餐厅订了最好的位子,先进去再说。”
微明的灯光摇曳,映得餐厅人影绰绰,食物诱人的香气飘散在空气中,使人身心不由得愉悦起来。
许多多也不理说得口沫横飞的张总,兀自将刀和盘子磨得叮咚作响,恶狠狠把牛排切割成一个个小块,完全无视周围人投来好奇的视线。
“多多,你这是干什么?倒是说个话啊。”
方美云用胳膊顶了顶许多多,含笑的脸上隐着几分威胁。许多多低着头的神情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一块拿在手里的牛排和叉子一起飞了出去,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当”的一声掉在一旁的地上,又引来更多人的侧目。
“是我太不小心。”许多多说着就要站起身去捡,却被方美云拉住。
“不,都是我碰了你不好,那种东西就别捡了,给你纸,先擦擦嘴。”方美云含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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