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修远神色冷漠,沉吟了片刻道。
闻言,琴诗诗身体剧烈一颤,脸上顿时血色全无,说话的时候声音干涩,“那天你没来公司,我以为你出事了才会手足无措,才会心不在焉。”
她解释道,漂亮的眼睛里藏着巨大的深重到让人惊心的愤恨和痛楚,倏然,眼泪一颗一颗地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她所做的一切,还不是为了他。
她是那样的爱他,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他考虑,他真没良心,还要在她伤口上撒盐,让伤口疼得更厉害。
“修远,我爱你,我想留在你身边,我发誓我保证我再也不会做错事。”
她喊得撕心裂肺,想要为自己争取最后一丝渺茫的机会。
当爱被践踏的时候,卑微顿现。
席修远不为所动,眼前这个女人柔弱的模样并不会影响到他,他眼角瞥她一眼,“诗诗,当初你跟我的时候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一方厌烦了便可以退出这个游戏,你是个聪明的女人。”
他点到为止,没有继续说残忍的话给她难堪。
看着眼前那个挺拔的身影上了他自己的车,琴诗诗还愣在原地,她一动也不想动,也没力气动了,陷入了另一个极端。
她眼神迷离,脑子混沌如浆糊,背脊挺立,肩膀一点点抖动,情绪跟着一寸寸崩溃。
席修远回了别墅,自从上次乔静初说不愿意续约之后,他没有再踏足这个地方了。
今晚重新踏入,发现没了乔静初,这里空荡冷寂得很。
原来,有人跟无人,差别是这般的大。
或许,是因为那个女人是乔静初的缘故。
思及她明天就要回来了,他心情好转了不少。
乔父的案子,他已经派人开始着手了,刚开展就遇到了瓶颈,还惊动了外公。
外公叫自己明哲保身,不要跟官场上的人明着来,要吃亏的。
他也知道,乔静初这女人用一年自由的代价来交换,这事情便不是这般的轻易就能够解决。
不过,为了她,他还是心甘情愿。
有些想念那个女人了,他想打电话,还是忍住了。
明天,明天,她便回来了。
此刻她心情估计还没好转,这一次她父亲突然之死,对她的打击,是相当的大。
她很少在人前展示软弱,却在那一晚表现出来,令自己心疼不已。
残忍,琴诗诗说自己无心,其实自己也是有心的,但是自己的心,没有放在她身上,而是被乔静初的情绪牵动罢了,为那个女人而悸动。
狠心吗?
真正狠心的,应该是她。能够将霍尔斯跟自己弄得这般狼狈,这世上,除了她,估计也没有别人了。
这一回,乔父之死,倒是为自己创造了良机。
毕竟,她求助的对象,如今成了自己,而非霍尔斯,也是恰巧,那一晚,自己碰上了她,这应该是天意吧。
一大早,乔静初便去了杂志社,华菲菲这个多嘴的女人忙过来让她招供,这两天的消失去哪里了。
电话里她是交代过去了H市,但并没有陈述过详情。
她搪塞道,“前天的是母亲的忌日,回去拜祭了下。”这才成功止住了华菲菲的嘴。
华菲菲拿了新出炉的期刊到自己面前秀了一把,她错愕了下,原来是霍尔斯的,上次她们采访了霍尔斯,真没想到这么快新期刊就出笼了,主任她们的速度还真是快。
华菲菲得意洋洋地说,“主任说今天下班后要庆祝下,请全组的人吃饭,你这个大功臣一定要参加。明天下班后我请你吃饭,为了庆祝我打败了琴洛琴。”
她得意得都快忘形了,这副模样,让乔静初无语,但人家在兴头上,她也不好泼冷水,一笑而过点了点头。
华菲菲慢吞吞地回到了座位上,乔静初才开始着手今天需要忙碌的事情,请了两天的假,工作都堆积上来了,今天她要忙得团团转了。
才工作了一小时,手机便不合作地响了起来,她有些郁卒地掏出手机,心情不悦工作被骚扰,
“喂。”
“小初,你还在H市吗?”
霍尔斯低沉的嗓音从手机一头传来。
“我回C市了。”
她脱口而道。
“噢,”他明显顿了顿,“那个…….”他话语艰涩,她心头一震,浑身僵直,背脊挺得笔直,莫非他听闻了,还是故意套话想要打探什么?
果然,他还是说了,“你爸爸的死,我听说了。”
他的话语,带了一股莫名的悲怆,但她此刻并不想他在这个话题上大做文章,“我现在工作很忙,有事以后再说。”一口气将拒绝的话说完,然后迅速挂断电话。
她趴在办公桌上,大口大口地喘气,被人戳到了痛处,心里头似被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着。
爸爸的死,最高兴的人,莫过于霍母。霍尔斯即便是真正的安慰,在乔静初看来,风凉的意味,多少沾染了些。
此时的霍尔斯,正在霍母的住处,母亲生日,家里是少见的热闹,平日里走动不多的亲戚,也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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