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宗的来意,我大致已经知晓了,只不过我还有一个疑问,希望教宗能为我解惑。”
克洛洛听完了对方的长篇大论后提出了一个要求。
教宗这次来也是做足了准备的,当即就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克洛洛法师请问吧,只要是我能回答的我都不会隐瞒。”
克洛洛意味深长的看了对方一眼,能回答的么……呵呵……又是一条老狐狸。
“为什么是我?以教宗的眼力应该是能看得出,目前在哈姆雷特的各方势力中,我其实并不占据多少优势,教宗如果去找银荆家合作,一样可以达成目的,甚至可能效率更高,得到的也更多。”
教宗苦笑着摇了摇头:“法师有所不知,我认识克莱恩已经很多年了,我深知他的为人,这一次他肯低头向银荆家求助,仅仅是因为他被逼到了绝路上,不得已而为之,否则克莱恩是绝不会这么做的,他只会一个人抗下所有的事情。我太了解他了,他就是个眼里容不进沙子的犟驴,如果他知道我欺骗了他,他一定会跟我反目成仇,更何况我复兴教派教宗的身份和他又站在了对立面上,摊牌的结果只能是成为敌人。”
对于教宗的判断,克洛洛不敢苟同:“教宗,如今的克莱恩也不是一个人说了算,正所谓屁股决定脑袋,他现在既然选择坐在了这个位置上,那他就不可能只考虑他自己。不管是银荆家的那位大执事还是他的那个堂兄,他们都是明事理的人,不可能任由克莱恩胡来的,教宗是多虑了。”
教宗闻言摆了摆手:“法师别拿这种话来诓我,银荆家现在以鲸吞之势猛龙过江来到哈姆雷特,不把整个哈姆雷特全部吞下,他们是不会甘心的。我如果去跟他们合作,在解决掉那群异端之后,下一个目标必然是我,他们绝不会坐实我复兴教派在这里开枝散叶的。
法师你不同,你的根基表面在地城里,而实际上只要研究成果在,法师你随时都可以抛下这里的一切,换个地方另起炉灶,银荆家想要维持住哈姆雷特现有的繁华,那必然只能选择跟你合作,甚至妥协让步,把你挽留在哈姆雷特。”
教宗看的很通透,克洛洛可以稳坐钓鱼台的根本原因就像他说的那样,他不慌,他有退路。
就算到时候银荆家不守信用跟他翻脸了,克洛洛也无所谓,他立马就会把三个地城全部毁掉,然后带着自己人换个地方重新展开,实验室可以再造,素材可以再搞,就算是地城也可以重新再整起来,因为核心的东西都在他的脑子里。
而哈姆雷特这边可不行了,地城没了,佣兵也就没那么多委托可以做了,佣兵走了,商人就没有那么多客户了,商人走了,哈姆雷特的经济又跌落成原来的样子了,不需要半年时间,哈姆雷特就会重新回到原来的破渔村。
这个时候,银荆家抱着个破渔村有什么用?
所以,表面上克洛洛是提供帮助的人,而实际上克洛洛这边才是甲方,因为克洛洛不需要求着任何人,而银荆家也好,长老会也好,面前的这位复兴教派的教宗也好,他们才是有求于人的一方。
克洛洛笑了起来:“教宗,不要怪我做人势利,实话说我看不到和贵方合作的好处。不瞒教宗,我和银荆家有约在先,事成之后,镇长的位置是我的。到时候,我手里捏着镇长办公室,哈姆雷特的条例政令都得从我这里出来,我想要哈姆雷特发展成什么样,哈姆雷特就得变成什么样。但是,我和贵方合作又能得到什么?一个稍许有些不同的复兴教派吗?虽说我能理解教宗想要铲除异端的决心,不过教宗你也得明白,你口中的异端和你,在我眼中的区别其实并不是很大。”
克洛洛这番话可以说是相当的不客气了,但他现在就是能这么高姿态。
复兴教派内部的教义冲突和异端审判,跟他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他根本就不在乎复兴教派是干什么的。
可就在这个时候,教宗的脸上却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法师,你对我们复兴教派有误解。最初的时候想要复活母亲神并不是我们这些教徒的想法,而是母亲神自己想要复活,是祂传达给我们的旨意,因为祂要报复杀死祂的人。可是,随着时间的变迁,母亲神的想法也改变了,祂现在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也很好,不想复活了,究其原因是因为,那个人已经死了。”
克洛洛听着就有些蛋疼,这母亲神也有点任性啊,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听着就不像个靠谱的神。
教宗看穿了克洛洛的想法,笑着解释说:“法师,你一定以为母亲神和那个人是敌人吧?其实你误会了,那个人是母亲神认可的朋友和战友,母亲神从来没有憎恨过他,只是愤怒罢了。可那个人终究还是死了,即便是神明的怒火也是会随着时间平息的。”
这样一说,克洛洛就有点明白了,即便是这些神秘的旧神也并非是无欲无求,祂们也有自己的感情,友人的背叛让祂愤怒,但友人的逝去同样也让祂悲伤,这样一解释也倒是合乎情理了,就是一个不可言说的旧神能跟凡人成为朋友,放在现在这个年代还真叫人无法想象。
不过克洛洛还是不明白,对方给自己说这些的意义在哪里。
教宗很快就给出了解答:“克洛洛法师,我们复兴教派现在追求的是稳定发展,哈姆雷特这个地方在我看来很适合作为教派的发展据点,那些异端虽然可恨,但我也不得不承认他们在这里发展的确实比我想象中要好的多,我真的不想就此放弃哈姆雷特镇。如果法师愿意帮助我复兴教派在哈姆雷特立足,我复兴教派愿意为法师提供任何力所能及的帮助。”
说到这里他微微顿了顿:“法师,我可跟那些异端不一样,他们那些靠凑运气来进行的仪式在我眼里就像是稚童的游戏一般,我这边可是百分百可以保证母亲神的恩典降下的。”
克洛洛顿时一惊,百分百保证神明的回应,这可不是什么小打小闹的教派了,是真的可以上埋葬机关必杀名单的神敌了。
和神敌的合作吗……一个旧神可以发挥出来的作用……好像还真没法回绝了啊……
想到这里,克洛洛立马扭头对里屋吼了一声:“那个谁,有点眼力见没?没看见我们的教宗大人茶凉了,还不赶紧沏壶热茶来!”
里面躺在床上还未痊愈的基丝一脸迷茫,什么?唉?在跟我说话吗?我是病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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