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清迟和他从小到大，相处了不下十年，又有多少次见他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轻轻叹了一口气，搭在他胸襟前的手犹豫了一下。
最后还是抬起来，绕到他身后，揉了揉他头发。
“你啊……”
“傻子。”
她无奈道。
“身份、家世这种东西，本来就是虚的。
家世是家人决定的，身份是随时可以变的，哪有那么多一二三四的讲究？
你别听陆明安这种公子哥胡说八道，他出身好，难免觉得牛气，好像这是他自己的功劳一样。
实际上呢？能力也就那样，光是挥霍家里给他创下来的资本罢了。”
莫霆渊静静听着，听到最后一句，他侧了侧头。
薄唇几乎能碰到暮清迟耳朵，略带炙热的呼吸便喷薄到她的耳廓，一阵酥痒。
“你以前，不是很护着他？”
他声音低低地问。
暮清迟本来被他的呼吸弄得有些心乱，这时一听，又有些炸毛。
手握成拳毫不客气捶上他胸口，斥道：“你非要提我这段黑历史吗？！”
“我那叫护短，谁对我好我对谁好而已，不许你再提这茬！”
莫霆渊笑了笑，好似有些开心。
手又抱紧她一些，说：“其实，我家世也没有很丢人。”
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都不会配不上你。
暮清迟愣了愣，脑袋瓜在他怀里挪了点位置。
片刻后，她猛地推开他，一脸诧异：“你想起来啦？！”
“身世？！”
莫霆渊却嚼着笑摇头：“不告诉你。”
“为什么？！”
“不为什么。”
“你——你——”
暮清迟你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后续来。
随后思路一转，想着可能太私事的他不愿意说，便问：“那你真名可以告诉我了吧？”
“不然我一直喊你莫奈，多奇怪啊，快告诉我，我保证不查你。”
莫霆渊嘴角勾了勾，意味深长。
说：“不怕你查，不过……”
“不过什么？”
“我的真名，只打算告诉我老婆，那你是听还是不听？”
暮清迟：“……”
“这什么规矩？”
“我自己定的规矩。”
“我对你这么好，不能例外一下吗？”
“不能，只告诉我老婆。”
暮清迟嘴角抽了抽：“你家是不是有矿……”
怕被人继承。
莫霆渊笑而不答，只说：“那你到底听不听？”
暮清迟瞬间涨红了脸，没好气地瞪他：“你都只告诉你老婆了，还问我听不听？”
“不说拉倒，那你这辈子也别说了，憋死你，略略略！”
说罢就转回身，看向窗外鼓着嘴，再不说话。
莫霆渊笑意越来越深：“我迟早会说的，你等着。”
没等暮清迟觉出话中之话，就又说：“陆明安这么对我，你……”
暮清迟马上说：“弄完这些事，我就再也不找他了。”
“真的？”
“真的。”
莫霆渊终于笑开，暗夜里的眸子闪着淡淡的光。
那微微上扬的嘴角，还嚼着一点不易察觉的，饱含深意的感觉。
这哪里还有之前那种委屈脆弱的样子？分明是一只计谋得逞的大豺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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