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他那令人作呕的姿态。
虞嫤的眼角狠狠地抽了一下，这油腻的老男人，怎么就没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呢？
只是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她只能压下心底的厌恶，斜着眼眸开口：
“什么时候发现的？”
钱珅摊了摊手臂，一副高深莫测的欠揍模样。
“你猜！”
虞嫤眯起来的眼缝又紧了几分，她还是小觑了老男人搭讪的手段，他自己难道不尴尬吗？
瞥到她看傻子似的眸光，钱珅这才稍稍收敛了一番。
“蓉姑的举止太奇怪了，我找不到她变奇怪的原因，却能推测出她变奇怪的时间。”
他清了清嗓子，笑得一脸得意。
“顺藤摸瓜寻找原委的时候，居然碰到了一个曾在藏花楼见过你的老鬼。”
钱珅每每想起，都觉得这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那守墙根的老卒居然去过藏花楼。
——真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惊喜。
虞嫤的手指微蜷，她倒是没有想到暴露得如此猝不及防，简直让人防不胜防。
好在，她也不是一个别扭的人。
事情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么她唯一能做得就是将损失降到最低。
“你想要什么？”
钱珅眸色微愣，他本想循序渐获取消息，没有想到她居然开门见山。
既然如此，他也不能继续打哑谜。
“我想知道，柳家人为何要暗杀柳承祖。”
“因为，柳承祖有可能才是隆武帝的遗腹子，柳承荫是柳家子嗣。”
虞嫤说出这话的时候，别说钱珅愣在了原地，就连后面偷听的宁安亦是眉头紧皱。
显然，他没有想到虞嫤会如此的单刀直入。
“真是一则让人振奋且惊恐的消息。”
“钱大人若是觉得惊恐，就应该将自己那贼光收敛起来，免得让人误会。”
她素来感官惊人，自是瞧到了他表情的变化，那就是一只嗅到了香味的馋猫一般。
钱珅似乎也发现自己表现太过，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然后笑着看向虞嫤。
“你这般轻易便告诉我真相，想要干什么？”
别看他表现得像是没有见过世面的色胚，可他能掌控江浙府这么多年，怎么会是一个草包？
自然，也没有被她的馅饼砸晕。
“听说，钱大人掌控了一股本不该存在的势力。”
“……你倒是耳聪目明。”
钱珅眼眸微冷，他之所以扔给蓉姑一巴掌，就是因为她给自己捅了大篓子。
背后的势力曝光，不知道又多少人盯着他。
“乱世之兆，钱大人想要自保也无可厚非。”
虞嫤知道，钱珅的野心应该不止于此，可这个时候并不适合深交，也不适合深谈。
“感谢圣女的理解，”
钱珅只是浅浅一笑，此时的他不仅收敛了身上的油腻，也收敛了愚蠢。
虞嫤摩挲指腹的手指微滞，她没有想到，钱珅这么快便猜到了自己的身份。
“雾姬活着的消息从竟陵府传出来时，我便料想到她会折返江浙府，毕竟这里有她太多的回忆。”
“只是，我没有想到居然是你。”
他算是亲眼看着锦仙名扬天下，甚至亲眼看着她从一个青涩的女郎，一步步变成吃人的妖精。
却没有想到，她会是幕后的棋手。
“人生，就是这么兜兜转转。”
“为了布局，你牺牲不小啊！”
虞嫤笑了笑不说话，她牺牲再多起码还活着，那些原本该活着的人却死了。
她浑身沾满了罪恶，又何谈牺牲？
“所以，你什么时候归还那批财物？”
钱珅这一辈子最喜欢打别人闷棍。
就算当年毁灭君子门时，他也是在后面敲边鼓，看到胜利在望才像是猎豹似的咬住敌人的咽喉。
可就是这般，几年前却被人暗中劫掠了老巢。
他以前便怀疑此事是君子门所为，自打知道雾姬还活着的消息后，便成了肯定。
面对秋后算账的钱珅，虞嫤利索地回答：“已经用完了。”
“你属饕餮的？”
那可是他积攒多年的积蓄，她居然如此轻描淡写地说用完了？
他到底是看不起他的敛财能力，还是瞧不上他的智商？
不管他如何的讽刺挤兑。
虞嫤始终摆出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无赖模样，倒是钱珅觉得自己的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说一说吧！我们该如何合作。”
这操蛋的世道，自然是多一个盟友多一条路，虽然他们之间隔着君子门的血仇。
只是，他相信虞嫤是一个冷静的人。
当年他只是在背后作扫尾工作，就算没有他也会有别人，不像陆翀那般不可调和。
“我的手中若是没有柳承祖，你今日的合作便会是围杀吧！”
她虽然觉得眼前的男人油腻，却也从不小觑他的能耐，他敢只身进入何尝不是试探？
“看来，杨次辅被打压得太狠，让你没有丁点安全感，不得不来我这里碰一碰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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